牧嵐受不了這種低壓氛圍,吼道:“付婭,你他媽說什麼鬼話呢,你?傅淮琛?未婚夫?你腦子沒問題吧,忘了自己之前是被誰送到威爾克斯手裏了嗎,還未婚妻,簡直可笑。”
之前付婭敢綁架姜綰,是被他和老大親手送到威爾克斯家族的,就算閻靜換出了她,她當時也不會好過,這個女人哪怕過去再如何喜歡老大,現在也該恨他吧。
“你給我閉嘴!”付婭的眼神噴火般鎖定在牧嵐身上,眼底帶着徹骨的恨意,“我和姜綰說話,你只不過是我未婚夫的一個手下,有什麼資格插嘴?”
牧嵐揉了揉頭髮,眼底流露出一抹戾氣,一步跨到付婭面前。
“牧特助,請你自重。”一個黑衣保鏢冷冷的說。
“郝晨,你怎麼在?”牧嵐怔住,震驚的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從付婭身後走出,是傅淮琛手下和他很熟的貼身保鏢郝晨。
“我現在負責保護艾維婭小姐的安全。”郝晨冷冰冰的回答。
“媽的,什麼意思。”牧嵐咬了咬牙,攥緊的拳頭放了下去,低聲咒罵了一句。
傅淮琛的保鏢出現在付婭身後,還奉命保護,這意味着老大真的和這個女人達成了某種關係。
付婭得意的笑:“姜綰,你怎麼不說話啊,是無話可說了嗎?還是說,你不相信?”
姜綰沉默結束,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幾圈,始終一言不發,讓付婭的內心都被打量的有些毛了。
“無話可說,你說得對,身爲人,我的確和動物沒什麼好說的。”
“姜,你果然和我調查的一樣,是一位伶牙俐齒的華國人。”付婭壓着怒意,仍維持着驕縱和張狂。
她不生氣,她是來給姜綰看的,她是要氣死姜綰的,她一點也不生氣。
姜綰淡漠的勾了勾脣角,眼底滲出寒意:“這和我是什麼國人沒有關係,我剛剛只是在想,歲月是把殺豬刀,可是你說它怎麼就對你無從下手呢?”
“姜綰,你說話怎麼這麼惡毒?”付婭控制不住,一瞬間被激怒,指着姜綰的鼻尖怒罵。
姜綰擡了擡眸子,眼底一片清冷的銳光,彷彿尖利的刀子刺破漫天陰霾,明明她是半躺在病牀上的姿勢,付婭則居高臨下,可是她看起來卻比付婭從容百倍。
“付小姐居然說我惡毒,我真羨慕你的皮膚,怎麼把臉皮保養得這麼厚的?跑到我的病房裏大吵大鬧宣示主權,傅淮琛是你的未婚夫?我這個他的女朋友怎麼不知道?”
付婭:“我今天就是讓你來知道的!”
姜綰嘴角的笑容漸漸消散:“你充其量只能算是他母親再婚後多出來的拖油瓶而已,他願意的時候把你當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其他時候,你覺得他想到你瓶子裏的油嗎?”
“我可是他姐姐!”付婭的中文還沒有好到能聽得懂姜綰各種拐彎抹角罵的地步,但也知道她說的不是好話,口不擇言的怒吼。
“剛剛不還是未婚妻?怎麼,發現沒有姐姐這個身份好使?你比傅淮琛年紀還要大吧,阿姨,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需要我多說一遍。”
“你敢叫我阿姨?!”
“我倒想叫你的傻X,你敢答應嗎?”
姜綰這次頭都懶得擡:“我知道我長得又美又漂亮,否則,他怎麼送我不送你呢?”
“不過,就算我長得又老又醜和你一樣,他也不會送你,因爲你不配。”
“Bitch,fuck!”
付婭怒罵了一句英文,聲音更冷,嗓音卻甜蜜的過分,讓姜綰渾身的噁心不適。
姜綰慵懶的半躺在病牀上,一臉“你有本事來打我啊”的表情。
付婭的手揚起來,牧嵐立即衝到姜綰面前,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付婭,你敢動她。”
付婭罵道:“牧嵐,你就是傅淮琛養的一條狗,居然幫着一個和傅沒有關係的女人。”
牧嵐的眉眼清澈如墨玉剔透,緩緩說:“你說誰是狗?”
“你想扯到我們牧家?”
付婭冷哼一聲,避開牧嵐的眼神,轉頭看姜綰:“你現在有的這些,只不過是傅給你的分手費而已。”付婭的中文發音有一些偏離,顯得很是古怪。
姜綰沒有絲毫懼意,說:“你有病吧?”
分手費就分手費,犯得着分手送公司嗎?你們家分手了就送公司的?這個女人是又變態又愚蠢。
“我是有病還是說實話,你很快就會知道。”
姜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有病是實話。”
付婭氣的渾身顫抖,低吼:“姜綰,傅淮琛是我名義上的弟弟,我和他從小在一起長大,我比你瞭解他百倍,千倍,他對你過意不去,纔將嘉世補償給了你。呵,等他浴火重生的時候,他會向我證明他有多愛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就等着看着他娶我那天吧!”
姜綰:付婭果然有病,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她等她吼完,拿牙籤紮了一塊切好削皮的蘋果放到嘴裏,一邊咀嚼一邊皺着眉說:“別對我吼,我正生病呢,小時候被狗嚇到過,你搞得我想起童年陰影了。”
付婭的手擡了又落,臉色變幻,最終撂下一句話:“姜綰,你等着吧,你就是一個死人的替身,他連那個死人都不愛,何況是你?”
姜綰心想,一開始傅淮琛的確沒有愛上江晚,要是十七歲一見鍾情就愛上,那也不現實啊。
但是,那個死人就是她自己,付婭永遠不會知道。
“他的人生,都是我的,我纔是他一直愛着的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付婭踩着高跟鞋,像是鬥勝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離開了病房。
姜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暈倒的後遺症還是什麼原因,頭有些疼,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可笑,一個從傅淮琛十一歲就開始欺負羞辱虐待他的女人,說他其實喜歡她。
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牧嵐沉聲說:“姜綰,你別在意她說的話,她的確是有病,沒事幹就是來找你耀武揚威的,她想讓你氣死自己就得意了,這個女人腦子就是裝飾品,還有郝晨,郝晨肯定是老大用來監視她的,老大不可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