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死靈皇 >第三章 牧族之變
    &ep;&ep;人生在世,活得一生若飛雲流水,一切皆似鏡花水月,曾經權冠一方的封疆之候一朝覆滅,或許也很少很少會有人將此事銘記於心。

    &ep;&ep;因爲這天下難得太平,既然生得太平,那就享得太平。

    &ep;&ep;只是這一轉眼,那些人與物事已經不再,一回首原來已經過去了十八年,可終於在十八年後的一天,這天下終於亂了。

    &ep;&ep;洛國西南方向,千里蒼茫,那裏沒有參天之樹、之山,這一眼望去,地卻接上了天。

    &ep;&ep;那便是千里荒原,其上有牧族,自洛王稱主天下起這片千里荒原便一直未曾被徹底征服,牧族遊牧而生,多不結羣築城,所以即便是具有強烈征服慾望的洛國索性也就隨之罷了。

    &ep;&ep;只是沒想到的是,在那自由與野蠻並存的牧族之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挑起了天下爭端的人,世人稱之爲拓拔。

    &ep;&ep;拓拔的出現,讓世人知道了原來這荒原之中的人不僅擁有世代遊牧而生瀟灑自由的本領,他們同樣有貪婪,有野心,更有勢如破竹的鐵騎!

    &ep;&ep;就在不久前,牧族鐵騎如同一隻天降奇師般突然出現在平靜了數十年的洛國西南邊界,且毫無徵兆地向洛國發動了戰爭。

    &ep;&ep;一切來得極快,甚至過慣了安生日子的洛國軍民還未曾反應過來牧族鐵騎便已經破城十三,燒殺搶掠之下,洛國守疆之師潰不成軍,一時之間禍延天下,震驚王都!

    &ep;&ep;可當所有人都爲此事色變膽寒的時候,王都大殿之上文武已聚殿而拜,有人十萬火急,有人沉默不語,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所有人很快便又肅靜而立不敢生言。

    &ep;&ep;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衆人臉上卻是漸漸露出疑惑的神色,王上入殿自有宦臣喧駕,可這聲音來得似乎有些快,而且來得匆忙而隨意,當來人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的時候,羣臣擡頭卻是紛紛詫異。

    &ep;&ep;因爲來得不是王上,卻是一個宦臣。

    &ep;&ep;來人站定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一身披鐵甲老態龍鍾的洛國老將突然上前,神色有些陰沉地朝着那宦官呵道:“王上呢?”

    &ep;&ep;“王上有命,今日朝議取消,若各位大人有議,改日入朝!”

    &ep;&ep;那宦臣的聲音清晰而尖銳,話音落下頓時朝堂譁然,文武大臣面相議論,有人義憤填膺,有人低頭深思。

    &ep;&ep;另一邊,帝宮一偏殿之內正掛滿了無數布幔,那些布幔幾乎遮擋住了所有視野可以看到的地方,其上皆有符文蜿蜒而走,不時又有一些細微的咒語聲傳來。

    &ep;&ep;雖聽得不大確切,但配合着那些布幔,使得整個帝宮給人一種詭異莫測的感覺。

    &ep;&ep;但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太久,只聽突然間轟的一聲炸響,接着又有陣陣焦味傳出。

    &ep;&ep;此時在那整個帝宮的中央一老者盤坐在地上,穿着一身黃袍,手中還抱着一柄拂塵一動不動。

    &ep;&ep;少許之後,又見老者的雙眼緩緩睜開,但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因爲此時在他的面前一尊丈許高矮的丹爐正斜倒在地上,陣陣焦味也正源自其中。

    &ep;&ep;“還是差了一點...”

    &ep;&ep;話音落下,忽然宮殿之中再度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便有人來到了那盤膝而坐的黃袍老者身後。

    &ep;&ep;“上師,王上召令!”

    &ep;&ep;黃袍老者聞之,只是深深地再看了看那斜倒在地上的丹爐搖了搖頭,然後緩身從地上站了起來,無奈轉身而去。

    &ep;&ep;“野心總是會讓人瘋狂。”

    &ep;&ep;不久之後,在帝宮深處的一垂幕之後,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而在那垂幕之前,黃袍老者同樣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只見他雙眼微眯卻沒有接着說下去,

    &ep;&ep;也許站在那道洛國至高無上的身影面前能夠依舊從容的傢伙並不多見,很顯然這名黃袍老者便是其中之一。

    &ep;&ep;“還有多久?”

    &ep;&ep;“也許一日,也許一年......又或者說百年。”

    &ep;&ep;黃袍老者平靜地開口說道,雖然清楚在他面前的那位很不喜歡聽到那樣的回答,因爲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ep;&ep;“爲什麼!”

    &ep;&ep;“還差一味藥引”

    &ep;&ep;“差什麼?”

    &ep;&ep;“不知道。”

    &ep;&ep;大殿之中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ep;&ep;“你知道的,我已經等不及了。”

    &ep;&ep;“占星大士已經望星而隕,雖然世間再無人可窺過去未來之變數,但我有一種預感,也許那一日不會太遠了......”

    &ep;&ep;話音落下,那垂幕之後的身影也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此刻那雙深邃的眸子之中卻是閃過了一絲不一樣的光芒。

    &ep;&ep;......

    &ep;&ep;因爲緊靠着西南牧族邊界,所以戰亂起時不僅西南之州,南疆同樣人心惶惶,不過所幸的是南疆世代留有駐疆大軍鎮守,牧族之禍對普通南疆百姓來說所帶來的衝擊並沒有西南邊的其它地方那般風聲鶴唳。

    &ep;&ep;只是那牧族的野心和驍勇任何人都不能小覷,也讓整個南疆得形勢變得不容樂觀。

    &ep;&ep;在一處青山綠水的南疆邊陲,一條蜿蜒的河流自遠處的高山流淌而下,下游流淌橫穿而過的廣袤大地地勢平坦,視野開闊。

    &ep;&ep;有這麼一處美地,自然也少不了依山傍水而生的人們,於是在這裏便形成了一個小縣城,有專門的南疆軍隊駐守,更有匯聚到四面八方的人們來此彙集入市,而這裏便被稱爲蘄縣。

    &ep;&ep;這一日,蘄縣城之中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大多都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偶爾有一兩個身穿華服者出現在人羣的外圍,但很快在臉上便露出了一副不屑之色,然後又飛快遠去。

    &ep;&ep;再見那人羣之中,有一個身穿兵甲的洛國兵士手中握着鐵戈挺直地站着,在他的背後是一堵牆,而牆上則貼着一副告示。

    &ep;&ep;那是一副南疆守軍所發的徵兵告示。

    &ep;&ep;不久在擁擠的人羣之中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裏面擠了出來,三個傢伙除了一人微胖,而另外的都是兩個瘦不拉幾的模樣。

    &ep;&ep;見他們一個二個喘着粗氣,似是費了不少力氣,又看他們的渾身上下打扮,穿得是一身破布衣裳,上面的補丁已經多得像是刻意在衣服上繡了花紋,可左看右看總覺得都有些不太協調。

    &ep;&ep;再說三人腳下踩的都是尋常百姓家裏粗製濫造草鞋,而那三個傢伙在擠出人羣之後還不忘回頭一番擠眉弄眼,怎麼看都有一種痞裏痞氣的感覺。

    &ep;&ep;“咦?”

    &ep;&ep;當三人從人羣之中擠出來之後,那胖子突然想起了什麼,擡頭看向另外兩人口中發出了輕咦之聲,隨後他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羣,不過等他回過頭後卻再一次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兩人。

    &ep;&ep;“瘦猴、小狗子,老大呢?”那胖子說道;

    &ep;&ep;“嗯?”

    &ep;&ep;被他稱作瘦猴和小狗子的兩人四目相對了一下卻都是搖了搖頭,不過很快那個子小小,被胖子稱作小狗子的傢伙抓了抓腦袋又好像想起了什麼。

    &ep;&ep;“哦......今天老大穿得花裏胡哨,非要把我們三一起弄到蘄縣上,就是要......”

    &ep;&ep;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其他兩人皆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ep;&ep;“那我們怎麼辦?”

    &ep;&ep;此時瘦猴正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有些折磨的神色,擡頭看向了大胖。

    &ep;&ep;只見大胖皺了皺眉頭,最後這才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決定。

    &ep;&ep;“走!”

    &ep;&ep;話音落下,大胖擡頭朝着那街道的盡頭看了看,又好像是在對着空氣點了點頭,然後便自顧着邁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ep;&ep;這蘄縣雖遠,但在天下的任何一方,總有那麼一些人,或是經商從業或是走取仕名,他們將自己的環境或是地位改變了,於是便變得與普通人大不相同。這蘄縣之上,便有許氏一族,達官顯貴於蘄縣,更有家族關係追溯至邊城,所以許氏一族在這蘄縣之中絕對算得上大族,即便是那縣令長對許氏族長,都是客氣得很。

    &ep;&ep;傳聞許氏有一女,十七不出閣,卻是生得甜美的很,在蘄縣之上也是出了名的,只是能夠真正見過這傳聞中的大家閨秀的人卻是不多,大多數人都是道聽途說。

    &ep;&ep;而且還從未有人到那許氏提過親,這倒是讓很多人不解。

    &ep;&ep;許氏族府坐落於蘄縣城東,這裏也是很多其他的大族府邸所在的地方,就算是縣長令的府邸也在這裏,不過雖然看上去這裏比蘄縣上的其他地方修建得都要繁華,可反而更加的冷清,因爲一般的尋常人家很少會來這裏。

    &ep;&ep;在城東的大街之上,時常有三兩僕人或是縣卒出現不覺得奇怪,可任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那城東大街的口子上,一雙洗得有些發白的布鞋卻突然踏上了城東大街的青石地板。

    &ep;&ep;<br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