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北堂謹瑜患了什麼惡疾,竟然如此之久未上早朝,從北堂謹瑜登基以來,這麼久沒有上過早朝的時期,這纔是第一次發生。
朝野的大臣們都在紛紛背地裏議論着,到底是何原因。
高景略只是強調皇上突發惡疾,休息時日變會安然無恙,但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爲北堂謹瑜擔心的神情,因爲高景略知道北堂謹瑜已經馬上就可以恢復如初。
藍太師總是覺得高景略有意隱瞞着什麼,自從上次和高景略之間出現了一絲不悅,藍太師一直對高景略都加以關注,有意無意的將二人之間的關係拉了開來。
在朝野之上暗分爲三大勢力。一派是高景略的勢力,一派是藍太師的勢力,還有一派就是莊妃的父親,莊丞相,莊子騰爲首的一派。莊丞相乃是三朝元老,所以在朝中也是頗有威望。
藍太師有意疏遠二人的關係,在高景略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前朝也好,後宮也罷,表面都是表面和氣,實則都在爲自己的利益和勢力壯大而暗中較勁,今日爲利益能夠聯合,明日也可以爲利益反目成仇,人就是如此的現實。
“司馬大人似乎對皇上的身體並不是十分掛在心上啊?”藍太師老臉上掛着一抹狐疑。
“藍太師,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武斷了一些,爲人臣子,怎能不心掛聖上。”高景略眼中掠過一絲寒意。
“這段日子朝中臣子無一不心急如焚,唯獨你司馬大人仿若置身事外一般,難道你就是這樣做臣子的嗎?”藍太師的話猶如利箭一般直逼高景略。
高景略皺緊了眉毛,藍太師這個老狐狸對北堂謹瑜患疾一事,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接二連三想要調查高府,又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整個高府上下將北堂謹瑜的事情都封鎖的極爲嚴密,所以藍太師的猜測也無法得到證實。
“兩位大人,都心掛聖上,切不要因此傷了和氣。”莊丞相在一旁見二人面如鉛雲,似乎很快就要翻臉一般,趕快上前勸和。
“皇上已經休息有時日了,不如兩位大人隨我前去御書房一同探望皇上如何?”莊丞相接着說道。
莊丞相一直以來都是人員較好,無論是任何場合,都是一幅謙虛和煦的模樣,畢竟甚爲三朝元老,經歷的事情多了,往往心裏也就看的開些,只等着有朝一日告老還鄉,也圖一個清靜。
高景略和藍太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三人便一前一後行至御書房。
三人行至門前,發現整個御書房還是大門緊鎖,平日裏若是北堂謹瑜在屋內批閱奏摺都會焚起白檀香,這一點一直是皇室的一個習慣。
御書房內沒有一點聲音,劉公公站在門口迎了過來。
“見過各位大人。”劉公公一臉的媚笑的做了一個輯。
“公公,皇上今日身體恢復的如何?”莊丞相回了一個禮,問道。
劉公公的眼神不自然的掃了一下高景略。
“皇上的身體應該不需要多久,便會痊癒了,只是需要再靜養幾日。”劉公公說話的底氣並不是很足。
內容就是告訴劉公公要配合嶽卿塵等人打好掩護,朕有事外出,有事就與司馬大人聯繫,幾日後便會安然歸來。
就這樣劉公公纔會一直配合着嶽卿塵一行人在這裏頂着衆目睽睽的壓力來演這齣戲。
“既然已無大礙,可否讓我們進去拜見一下皇上。”藍太師上前問道。
“皇上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見,老奴不好辦啊……”劉公公一臉的爲難。
“別人不見,不會連哀家也不見吧!”突然一個空冷的聲音在幾個人的身後響起!
“微臣叩見太后!”幾個人頓時心裏一驚。
高景略微微擡頭,太后一頭黛發用富貴鳳華釵盤整的雍容華貴,兩側金光閃閃的金絲流蘇宛如金鳳的兩雙翅膀一般閃耀奪目,一對玲瓏白玉紅寶石耳墜顯得分外鮮活,一身繡有金絲邊的牡丹湛藍華服加身,顯得分外莊嚴肅穆。
太后平日裏可是很少會來御書房這種地方,今日爲何會突然來到這裏呢。
目光繞過太后,便看見一身紅色錦袍的藍沁婉,原來藍沁婉幾次來到御書房求見北堂謹瑜都沒能如願,無法驗證她內心的懷疑,她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幾日藍沁婉連着去了慈寧宮幾次,說是探望太后,實際上就是和太后說北堂謹瑜閉門養病的事情,每次去都委屈的講述一遍自己用心良苦的給北堂謹瑜送補品,卻被冷落在外的心情。
幾次下來,太后也覺得心煩了起來,一來是擔心北堂謹瑜是否真的患了什麼惡疾,二來是厭煩了藍沁婉每日都去打擾自己的清靜。
太后平日裏除了御花園就是慈寧宮,基本很少去別的地方。對朝中的事雖然知道,但是從來不過問,就連北堂謹瑜近來與高府走往甚密的事也是早有耳聞,只是不願意介入罷了,畢竟身爲太后,很多事是看在眼裏,明在心裏的。
“聽說皇上最近身體不適,竟然已經好幾天沒有上朝了,到底是什麼病這麼嚴重,也不通知哀家一聲,還是藍貴妃跑到我那裏告速度我,我才知道。”太后看了看門口的這幾個人,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
“回稟太后,皇上怕驚擾了您,就特意告訴老奴先不要告訴太后”劉公公趕緊回到道。
“劉公公,將門打開,我要親自看看皇上!”太后輕輕的擡了擡手,示意劉公公。
劉公公原本就缺少血色的臉更加慘白了起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覺得滲了出來。
“太后,皇上他這個時辰可能還沒有起,而且皇上身體不適,也不適宜見人。”劉公公側目看了一下一臉緊張的高景略。
“大膽奴才,難道你要忤逆太后的旨意嗎?”藍沁婉從太后的身後竄了出來,鳳眼微瞪喝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