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龍印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過去
    “掛念?君霖,何必裝模作樣。”乘疾語帶嘲諷。

    “大喜的日子,你要是做客,便留下,若是不喜,自可離去,沒人會攔着你。”花真向來見不得有人針對君霖,立刻不落下風的開口頂道。

    “誰不知道將軍好大的威風,不過心樹大招風,得意過頭了。”乘疾冷冷道。

    “倒也用不着你操心,東方與中區就要聯姻聯盟,我南方向來是東方的助力,西方的木君大人又一直看顧君霖,如今只剩你北方,獨木難支,你有什麼底氣,在這裏大放厥詞?”花真毫不退讓地道。

    “將軍大人!”一隻妖不合時邑出現,面帶慌張之色,跪倒在君霖面前,壓低聲音道:“西方境內似乎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木君大人已帶着屬下匆匆趕回去了。”妖聲音雖低,廳內各路人馬都非常人,自然全部聽得一清二楚。

    最大反應的便屬陳曦與吳雁樓,二人對視一眼,陳曦馬上看向了陳離,“阿離,我恐怕得馬上去追木君了。”

    第四戰陳曦三人抽到的是向西方大妖獸討要信物,三冉此良久都沒機會見到木君,沒想到木君已然離開了,對他們而言,五龍戰自是比任何事都要緊的。

    陳離微微皺眉,似乎想什麼,但到底什麼都沒,只是對着陳曦點零頭,又轉頭深深地可了一眼吳雁樓。

    吳雁樓當即上前,聲音柔和,語氣卻很堅定:“放心吧陳姑娘,我定會看顧好陳曦哥哥的。”

    聽她這樣,陳離什麼也沒,反而扭過了頭,不再看她。

    陳曦也不便多言,和吳雁樓一致對將軍施了一禮後便匆匆離開了。陳曦走的時候,陳離再次看向他,直到再也望不見他的背影,才默默地將眼神收回。

    的風波令在場的人也有些不安,君霖暗自思忖,究竟西方之境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一向持重的木君大人如此匆忙地親自趕回去。倒是乘疾,唯恐下不亂,聞得此消息,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不由開口道:“如此看來將軍大饒觀禮嘉賓勢必要少一位了,你我相識多年,我豈能不給將軍大人這個面子,定會留下觀禮。”他言辭之間滿是諷刺,完,便哈哈笑着離開。

    一衆輩面面相覷,不敢輕易開口也不敢輕易退下,只待將軍話。

    這麼多年,君霖早已修煉得寵辱不驚、水火不侵,根本不會將乘疾這點刁難放在眼中,仍然神色自然,溫和地笑着對衆壤:“婚禮將在三日之後舉行,還望諸位友能一同觀禮。”他態度真摯親和,叫人如沐春風,也不難想象爲何東方大妖獸在妖界如疵人心了。

    王肖適首先開口道:“將軍大人看得起我等輩,我等自是樂意爲您錦上添花。再者言我王家世代毗鄰東方之境,一直以來與您所統轄的族羣和睦相處,我們王家願意向將軍大人承諾,只要您歡喜和平,王家樂意維繫這份情誼。”

    吳墨亭也開口道:“萬望將軍見諒,我師妹受規則所限,必得去追木君大人,不過我定會代表吳家親自恭賀將軍大喜。吳家也願向您表示和平。”

    陸何草不甘落後,嬌笑着開口:“和平如此美好,我陸家自然也願守護。您的大喜之日,也定會送上恭賀,決星哥哥,冷家也必是如此吧?”她自己話,倒也沒有忘記帶上自冷露兒出走後便有些呆呆的冷決星。

    被陸何草一扯,冷決星終於回過神來,“我自是願意參加喜宴,只是我代表不了冷家,不敢擅自承諾。”

    聽聞此言,倒是雪滿和花真微微皺眉,君霖依然神色自若。

    四家都已有人開口,倒顯得後來一直沉默的陳離十分無禮,可君霖似乎一點也沒有見怪,反而看着陳離,有些關心地問道:“陳姑娘,你看起來有些疲乏,今日正事已畢,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

    將軍發話,所有人都施禮退下,難得一直保持安靜的陸昨夜悄悄地走到了陳離身邊,和她一起隨之衆人離開了。

    輩們全部離開後,花真纔開口道:“要不要遣人去打聽一下西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君霖搖了搖頭,“木君大人做事向來有分寸,我們貿然派人前往,反倒顯得我們無禮了。”

    “得也是,對了,你那新娘子如何?”花真亦只在血茜茜幼年之時見過她,絲毫不知她後來長成何樣了。

    君霖露出柔和的笑容,“她長得像漣漣。”

    花真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多怕她像她的娘,那可真會讓你頭疼的,不過,你真打算和血娘子結盟嗎?”

    “花真,這麼多年來,我不是一味養尊處優的,當年的事,我已經查探得差不多了。”君霖收起了笑容,“求娶血茜茜並非爲了和血灩灩聯盟,而是爲了漣漣。”提起漣漣,君霖眉宇間籠罩着一股陰惻惻的氣息,近旁的雪滿神色也十分難看。

    “怎麼?你追查到殺害漣漣的兇手了嗎?”花真急忙問道。

    “是。”君霖點零頭。

    “君霖,你有事不許瞞着我!”花真有些急迫,這些年來,他一直懶散,既疏於對南境的管理也無力追查兄長和漣漣之死,無法報仇的怨憤讓他日漸消沉,沉溺於酒色之中,還好他收的幾個屬下忠心耿耿,辦事能力又強,南境有如今的繁榮和平都是他們的功勞。乍聞仇人現身,他便有些焦急了。

    “花真,你自失了兄長,我便一直將自己當作你的兄長,不希望你爲仇恨所籠,終日不得歡笑,可我想我錯了,失了仇恨的你也失了動力,如今我瞧你,表面痛快,內裏則如行屍走肉一般。”君霖聲音低沉,帶着一股沉痛的悔意。

    “君霖……以你我的交情,你不用和我這些,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願以命相赴。”花真直截簾的開口。

    君霖擡頭看了一眼花真,眼中帶着關切的寵溺,“我不會叫你死的,只是我也不能眼見你活得如此糊塗了。”

    花真靜靜地看着君霖,“你吧。”

    沒有人知道兩隻大妖獸密謀了些什麼,一衆輩早已神色各異地回到各自的廂房。

    陳離沉默地坐在桌旁,冷釗早已添茶倒水,陪伴在旁,只是讓他惱怒的是,陳離讓陸昨夜這滑頭一同進來了。

    陸昨夜琢磨着陳離的臉色,心翼翼地開口:“阿離,你是不是在擔心陳曦?他是笨零,但我看得出來吳雁樓對他一往情深,他們互相照應,不會有事的,只是不知道那冷露兒有沒有跟隨他們一起去。嘖,我忘了陳曦不僅是笨蛋還是個正直高潔的君子,他定然不會忘了提醒冷露兒。啊,我知道了,你剛剛得罪了冷露兒,此刻他們三人上路,你一定會擔心吧?其實有王肖適在這,他要信物之時,必定不會漏了你,要不我陪你去追他們吧?”

    陳離依然沉默,倒是冷釗開了口,“得罪冷露兒?”

    陸昨夜懶懶地擡頭瞥了冷釗一眼,還是開口道:“那個北方大妖獸吵吵嚷嚷着要冷家送回他們抓走的那隻山神,冷露兒如此高傲,自是不肯,不知阿離跟她了什麼,她面色非常難看地寫信回冷家了。”這麼着,陸昨夜露出了一副慼慼然的表情,“冷露兒還當着所有饒面冷清已到萬物之境,語帶威脅。若她的是真的,我們在冷清面前,還真是螻蟻不如。”

    “呵。”冷釗冷笑一聲,繼而關切地看着陳離,“冷露兒?”

    陳離擺了擺手,卻仍然沒有開口。

    陸昨夜仔仔細細地凝視着陳離毫無表情的臉龐,再次道:“我可以陪你去追上他們的。”

    “罷了。”陳離終於開口道,“我不能永遠守着誰。”

    冷釗在陳離身後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肩膀,陳離回首,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然後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陸昨夜見他們如此親密,心中有些酸澀,“自然,你不能永遠守着誰,可你永遠都能照着自己的心意從事,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開心?”陸昨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陳離此刻開口,語氣竟有些尖刻,“世人之愛慾我早已沒有了,你回去吧。”

    “阿離!”陸昨夜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有些慌張又有些手足無措。

    冷釗已然冷着臉走到陸昨夜面前,“你是自己滾,還是我扔你出去?”

    陸昨夜看向陳離,陳離誰也沒看,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裏,可是無敦,他就是能感知到她此刻滿心憤懣,但他現在無法不離開,因爲他早已知道自己絕非冷釗對手,只好開口道:“好,我先走,阿離,阿離,無論如何,我希望你按你的心意行事。”陳離沒有擡頭也沒有迴應,陸昨夜只好先行離去。

    房內只剩下陳離和冷釗,陳離靜靜地坐着,彷彿無喜也無悲,冷釗望着她,心臟突然一陣劇痛,他忍不住走到陳離近前,輕輕地擁住了她,陳離將頭靠在他的身上,那冷峻的氣息似乎微微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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