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猩紅圓桌遊戲 >第一百三十章 同時對所有人出手
    雖然短髮男子擋住我們視線,從傳來的聲音判斷,車尾肯定已經動手,低沉的對撞聲正不斷響起。

    短髮男子嘴角帶着冷笑,冷冷看着我們。

    我扯了扯莊少亭,讓他跟我形成兩個人牆,擋住身後於珊珊。

    於珊珊微微下蹲,她現在的位置,正在司機旁邊。

    我心裏現在非常緊張,攥緊拳頭的手心直冒冷汗。

    “咚”

    公交車再次隱隱跳動,車裏光線昏暗中,我看到短髮男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小心……”

    莊少亭用肩膀將我撞開,碎裂的座椅將我絆倒,我一腦袋撞在車廂上。

    不知道莊少亭是故意的,還是爲了報復我,反正他這一下用了很大力,撞得我眼前發黑,腦袋傳來陣陣眩暈感。

    眩暈感還沒消失,我就感到一股熱血噴濺在我後背。

    我不顧的自己腦袋還有沉重眩暈,咬牙努力將腦袋轉向身後。

    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我完全呆滯,莊少亭呆呆的看着我,用一隻眼看着我。

    他只能用一隻眼睛,只剩下半截身軀的他,就這麼瞪大僅剩的一隻眼睛,充滿質疑和恐懼的看着我。

    只是一瞬間,只有那麼一瞬間,莊少亭就僅剩下半截身軀。

    右邊的身體不知道怎麼滴,就這麼爆開。

    左邊的身體卻完好無損,甚至連半點傷都看不到。

    莊少亭還活着,眨動的眼睛,微微張開的半個嘴脣,好像再說,他已經盡力。

    的確已經盡力,連我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爲了救我而死。

    按照以往的遊戲經驗,他每次都應該想着如何殺掉我,而不是救我。

    這次有點出乎預料,雖然就這麼一次,他的確是用自己的命救了我。

    莊少亭眨着眼睛摔倒,摔在一片碎裂的座椅中,在他右邊身軀生長的內臟一股腦的涌出來。

    “動手……”

    我嘶吼着爬起來,眼中眩暈的腦袋,在加上不停搖晃的公交車,讓我無法站穩,身體搖搖晃晃的幾欲摔倒。

    “譁”

    公交車裏的燈光突然熄滅,瞬間車內變得一片黑暗。

    車外,瘋狂大雨中,還有淡淡的路燈燈光照耀進車廂。

    一瞬間,所有還站在車廂人的影子,全都在玻璃上浮現。

    曾經透明的玻璃,在光線轉變的那一刻,變成了鏡子。

    “噗嗤噗嗤”

    “我靠……”

    “噌”

    怪異聲響不斷響起來,我依靠在一張碎裂大半的座椅上。

    隱隱綽綽中,我看到幾個人影在車廂裏左搖右晃,身上不停炸出一團團黑色的水花。

    我知道,那些並不是水,而是血液。

    陰暗的光線中,只能看到他們的影子,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成什麼樣子。

    我心卻開始下沉,因爲我能看出來,玻璃裏的執念,真的是同時對所有人出手。

    這恰好說明,我們在最後一站,臨下車前,就會遭受來自玻璃中的執念全面殺戮。

    說實話,這件事是我最擔心的,沒有之一。

    “吱”

    車上的殺戮還在繼續,車輛卻突然停下。

    “別上車,千萬別……”

    車下是冰冷刺骨能將人凍僵的風雨,車上是正在不斷上演的瘋狂殺戮。

    瘋狂的屠戮與血液飄灑的聲音,搭配着車外風雲聲,同時在車裏車外炸響。

    我的喊聲被風雨掩蓋,可能外面的人已經聽到,只是他並不在意。

    人影跳上車,陰暗光輝中,我看到剛上車人影的脖子處,噴濺出一大片血液。

    媽的,爲什麼會在這時候停車?

    我一邊罵着一邊向前爬,一邊大喊:“於珊珊,開燈,快……”

    雖然明知道剛上車的哪位已經死定了,我還是想努力下,看能不能救下他。

    “刷”

    車輛再次啓動,於珊珊連爬帶衝的撲到司機旁邊,第一時間對開燈按鈕伸過去。

    “啪”

    黑乎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直目視前方的司機轉過頭。

    那雙怪異眼睛,在黑暗中閃着翠綠色光芒,死死盯着於珊珊。

    我心瞬間提到就來到嗓子眼,第一時間將繡花鞋掏出來,打算只要司機有下一步動作,我就是拼命也得把於珊珊救下來。

    偏偏司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瞪了於珊珊一眼,然後打開車廂內的車燈。

    “譁”

    原本感覺有些昏暗的燈光,此時竟然會如此刺目。

    猩紅燈光從車頂照耀,映照的整個車廂裏,都是猩紅一片。

    半截身軀的莊少亭在燈光出現的那一刻,突然眨巴眨巴眼睛。

    僅剩下半截身軀,心臟都莫名消失的他,竟然還沒有死?

    我身上有股涼氣冒上來,這絕對不是莊少亭本人,至少不是原來的那個他。

    現在的他,給我一種特別的陰冷,彷彿是來自寒冬的氣息。

    我盯着莊少亭,覺得他要幹什麼,可他只是眨幾次眼睛,並沒有任何動作。

    我回頭看向車廂內,車廂裏到處都是血跡,宛如一桶紅色的油漆被打翻了似的。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薰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首先是躺在我們腳下的倒黴蛋,一上車就被執念一刀割喉。

    倒黴蛋看起來不是很陌生,應該是曾經一起遊戲過的人,只可惜剛上車,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不遠處,面對我們的短髮男子,被切成十幾塊,大概是玻璃中的執念,看一刀弄不死他,就多贈送他幾刀。

    而且每一刀都穿透心肺,割裂身體,直接把短髮男大卸十幾塊出來。

    短髮男雖然之前是傷而不死,可現在也徹底死掉,他的腦袋都被從中劈開,劈成兩片。

    分成兩塊的腦袋,恰好分離在過道的兩邊,瞪着一雙永遠都不可能閉上的眼睛,死死盯着車兩邊的玻璃窗。

    除去距離比較近的短髮男,再往後看,場面更爲悽慘。

    兩個女人都變成肉泥,已經徹底分辨不出誰是誰,只有令人噁心至極的肉泥。

    猩紅血液順着車廂流淌,宛如一條條猩紅的毒蛇,曲折蜿蜒,在車廂留下怪異圖案。

    圖案因爲公交車而流動,染紅所有地方。

    玻璃中的執念還真是暴虐,只因爲剛纔沒能一擊殺掉鍾媚,就把跟鍾媚交手的嬌小女人一起,都砍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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