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滿的撇了哪幾位一眼，卻不想被其中一人看到。
“新來的小子，我看你挺不服的？咋滴，想打架是嗎？”
身上穿着黑色大衣外套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神微微斜視，透出一抹明顯的嘲諷。
其實這人的個子並不高，只不過他站在臺階上，我跟校長站在臺階，兩兩對比，就顯得我很矮，他有種藐視一切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對方的眼睛。
也許是我的態度惹惱對方，也許是因爲其他，剛纔說話罵禿頭校長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站在男子身後。
“豪哥，我看這小子很不服？要不要弄他一頓？”
“好久都沒打架，正好手比較癢癢。”
“新來的欠削，咱們就得滿足他。”
幾個人冷笑看着我，開始說話還算正常，但隨着說話，語言開始變得不乾不淨，罵罵咧咧了。
我還是保持沉默，目不斜視的看着豪哥，目光清冷如水。
跟這種人說話，我覺得是浪費我口水，與其跟他們廢話，不如讓他們先瘋狂瘋狂。
“好像還挺厲害，你們看他那個小眼神，透着的全是殺意，哎呀，媽媽啊，有人要殺我，我好怕怕。”
豪哥裝模作樣的叫起來，只是聲音中透着濃濃的嘲諷。
“新同學既然不懂咱們的規矩，咱們就要教育新同學，讓他好好記住咱們的規矩，讓他好好了解咱們學校的制度。”
始終都被我冷冷看着的豪哥，終於忍不住，揮手讓身邊幾個人準備對我動手。
“你說，你是想去醫院呢，還得想去醫務室，我可以做主答應你，如果選擇去醫院，下次你瘸着腿的時候，只要不碰到我，你就不會有事。選擇去醫務室呢，以後我會讓你每天都在醫務室過，直到高考結束，你說你要選擇什麼？”
豪哥站直身體，滿是憐憫的問我。
“這麼說，我應該謝謝你，給我兩個選擇？”我滿不在乎的擡頭，他們已經走下兩個人，把禿頭校長架走，不讓禿頭校長參合這事。
可憐的禿頭校長用力掙扎，嘴裏不停阻止着剩下的人。
只不過他年齡太大，根本就擋不住兩個正值年輕的男人，被拽住拉遠。
“不客氣，快說你的選擇，我沒空陪你這麼個快被廢掉的人浪費口水。”
“我選擇……送你去醫院。”
我前面幾個字還算正常，後面猛地提高音量，一步跨過兩個臺階，手裏的教科書，在空中閃過一抹猩紅，抽在豪哥的腦袋上。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豪哥腦袋上響起。
周圍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估計他們都沒想到，先出手的竟然會是我，跟着就是一片惋惜的噓聲。
因爲他們都看到我手裏拿的是什麼，要是換成板磚，這一下估計都可以給豪哥開瓢，讓他腦袋上多個血窟窿。
看樣子這個豪哥的人緣不咋地，竟然有這麼多同學希望他被打破腦袋。
我也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並不是說我出手有錯，而是自己選擇用教科書，沒有用板磚。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反應就是用手裏的教科書，怎麼就沒想過從地上撿一塊石頭呢？
“你，你敢打我？”
估計他也沒想到我竟然敢先出手，不小心被我在腦袋上敲了一下。
問題是在場這麼多同學，這一下讓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丟盡，心裏的怒火跟羞憤交織在一起，從他眼神中完全透露出來。
“不用懷疑，就是我打得你，看你那樣子，好像要弄死我似的，我害怕就抽一下而已，又不是用板磚給你來一下，何必這麼驚訝。”
我滿不在乎的開口，手攥緊教科書，準備只要對方衝上來，我就立刻動手。
“給，給我弄死他，弄死他……”豪哥站在臺階上，指着我怒吼。
聲音很大，至少對於我來說，大的比較可怕。
站在豪哥身邊的幾個人，立刻就圍上來，準備對我動手。
看着他們一個個通紅的眼睛，我知道，此時的事態已經不可控制，這些學生完全陷入憤怒狀態。
待會只要動手，不見血還沒事，如果見血，則會完全失控。
“啊……好，好疼，好，好痛，好痛……”
站在臺階上面的豪哥，突然慘叫起來，叫聲特別慘痛。
圍着我的幾個人，也顧不得對我動手，都被臺階上的慘叫聲吸引。
臺階上的豪哥，雙手抱着腦袋，半蹲在地上。
身體瘋狂顫抖着慘嚎，這聲音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
“咔咔”
豪哥的慘叫聲中，有種怪異的，清脆的裂開聲響起。
聲音不大，夾雜在豪哥巨大的慘嚎中，卻顯得異常清晰刺耳。
我擡頭看過去，恰好豪哥擡起頭，我們兩個人對視到一起。
豪哥此時已經完全變樣，不是說他長得變樣，而是他的那張臉，完全走形。
一道道裂痕從他頭頂延伸出來，形成一張詭異可怕的蜘蛛網。
他就像一個瓷娃娃，被人狠狠摔過卻沒有爆碎，只是裂開。
那些裂痕沿着他大腦落下來，很快就佔據他整張臉。
估計他慘叫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個，畢竟在臉上撕出一道道裂痕，那種疼痛可不時那麼容易忍受。
而且所有的傷痕中，都沒有流血，就這麼幹巴巴的裂開，彷彿豪哥真的是一具被敲碎的瓷人似的。
“你們，你們愣着幹嘛？快，快把他送去醫務室，快，快啊……”
擋住禿頭校長的學生也被驚呆，在校長的指揮下，一羣人趕忙架着豪哥走向醫務室。
“新來的小子你給我們等着，我們回來肯定會讓你知道，新來到學校，就要講新學校的規矩。”
其中一個傢伙留給我這麼一句話，轉頭就恨恨的離開。
“千萬，千萬不要死人，不要死人了，不要在死了啊……”
禿頭校長顫巍巍的走過來，從我身邊走過去，嘴裏說着我無法聽懂的話。
不要在死人？是說之前跳樓而死的步婉嗎？還是說，在步婉死前，已經死過很多人了？
我不太確定這個，畢竟我纔剛剛轉學過來，很多事情瞭解的不是很多。
過了沒多久，消瘦的班主任從教學樓後面走出來，對我們驅趕道“看什麼看什麼？一具屍體而已，都回教室，趕緊回去，準備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