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身邊的秦玥使了個眼神,讓她跟我一起出去。
有些事,我們要出去聊聊。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也不需要跟班主任打招呼什麼的,我們徑直走出班級。
“他的到來,就是爲了把我們困在班裏,你有沒有什麼對付死槐樹的方法?”我們兩個來到隔壁班裏,我低聲問道。
“你想做什麼?”秦玥是個聰明的女人,只是聽到我說,心裏就差不多已經猜到。
我咬了咬牙,看着窗外的巨大槐樹道:“既然學校一切發生的事,都是圍繞着這顆槐樹,我們就把這顆槐樹毀掉,我剛纔想了想,光是依靠防守,是不可能擋住校長跟班主任他們的,唯有反擊。打蛇打七寸,咱們就針對他們的起始,直接打擊他們的心臟。”
“他們既然想爲大槐樹殺人,我們就要把大槐樹直接毀掉,我看他們還怎麼餵養死槐樹。”
“這樣做,恐怕會很難吧?”
“肯定會很難,可不這麼拼命,咱們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依靠咱們十幾個人的詛咒之物,我覺得還是能夠做到,至少可以讓學校裏的人知道,我們拼命反抗的決心。”
“你覺得咱們有幾成把握可以傷到死槐樹?”
“只要你們能給我打開一條道路,我能貼近大槐樹樹根,就有六成把握擊毀對方。”我對手裏的教科書還是很有信心,畢竟陳妍是血執念,算是執念類最強大的存在。
“只有六成?六成的確也可以拼一下試試,不管能不能完成,至少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我跟秦玥還在商量該怎麼讓其他人跟我們一起去,失去他們的支持,僅靠着我跟秦玥兩個,恐怕連大槐樹都無法靠近。
“啊,我好像,好像忘記了什麼……”
班裏突然傳來嘹亮的慘叫聲,聲音淒厲而悲慘。
秦玥臉色猛地一變,轉身就衝向班裏。
我估計自己的臉色也跟秦玥差不多,我們兩個速度極快的返回班級。
可還是有些遲了,班裏已經炸出一團猩紅可怕的血光。
血水噴濺的到處都是,濃郁血腥味在班裏飄蕩。
等等,那些桌椅,怎麼,怎麼都好像在吸血?
噴濺在桌椅上的血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好像被一張張看不見的嘴吸食着。
桌椅,難道都是來自外面那顆大槐樹?
我不敢確定,班主任正站在講臺上,冷笑着看着發生在面前的這一切。
黑板上,正播放出一場可怕而血腥的殺戮。
這是一間極爲怪異的房間,空間很是狹小。
就是這麼小的空間,卻上演着一場極爲可怕的血腥殺戮。
兇手拿着一把巨大的斧頭,虐殺着每一個她見到的人。
一斧子劈下來,沒有人能夠躲開。
腰斬,斷肢,身體被劈成幾塊的,還有很多其他人,都被從頭劈開。
斧頭鋒利的可怕,殺人者,也強大的可怕。
不論被殺戮者如此逃竄求饒,都無法躲開迎頭落下來的斧頭。
可能因爲血水太多,她並不能將血跡完全擦乾淨,就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的血痕。
這張臉我們都很熟悉,赫然就是陳老師。
殺戮剛剛結束,一個人就推門走進來,他手裏拿着一大截黑色的樹枝。
“每次都搞得這麼亂,還得拼湊,你下次能不能收斂些?”班主任蹲下身子,開始拼湊地上的屍體。
陳老師並沒有搭理班主任,收起大斧頭就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副非常滿足的表情。
用殺人滿足自己的特殊癖好,這個執念還真是特別。
班主任這邊,每次拼湊好一具屍體,他就會用手裏的樹枝開始縫合。
很怪異,每次他縫合好一具屍體,屍體都會搖搖晃晃站起來,身上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等的時間不長,班主任就將所有屍體都縫合好。
“你說老頭子幹嘛要這樣做?真能養出一個死槐樹不成?”
“別亂猜,也別瞎說,除非你想現在就從這裏滾蛋。”班主任對陳老師沒有半點好臉色,他帶着復活的屍體從辦公室離開。
鏡頭這時候開始對着那些被殺死的同學拍攝,所有人的臉都在我們面前展露。
“別看,快走,快走。”我阻止同學繼續觀看,因爲我知道,只要這些同學看到自己的臉,就會想起那天發生的事,然後就會……
“啊……我忘記了什麼?”
雖然我阻止的還算及時,可還是有同學看到了自己的臉。
不等我說話,他就轟然炸開。
果然不愧是最後一天,回憶死亡的速度加快了非常多,只要一想起來,就會直接爆裂。
我們這羣人帶着鮮血從班裏衝出來,快速向樓下跑去。
走廊上,一個扛着大斧頭的女老師,冷笑看着我們。
“怎麼?以爲從班裏跑出來,就真正能逃走?”
“詛咒之物,不要想,不要想,掏詛咒之物,掏啊。”我一邊大叫着,一邊猛抽身邊幾個呆滯同學耳光。
我害怕他們會突然陷入那種恐怖的回憶中,在班裏已經死掉兩個人,這裏不能在死人。
有幾個同學反映過來,掏出各自的詛咒之物,對着陳老師靠過去。
“刷”
陳老師冷笑着揮下大斧頭,鋒利斧頭直接將最靠近她的人劈成兩片。
其他幾個同學驚叫一聲,立刻就四散跑開。
“不要散開,不要散開,這時候分開,你們是想逐個被人宰了嗎?”秦玥氣的臉色都通紅,她恨不得上去給他們每人一耳光。
我並沒有理會這些,被陳老師的表現完全嚇住。
不怕詛咒之物?不,不是不怕,而是詛咒之物對她沒有作用。
怎麼可能,只要是執念,都會被詛咒之物逼退。
我仔細看着陳老師,想找出她那裏跟其他執念不同。
“不用看了,她身上帶有死槐樹樹枝。”秦玥抿着小嘴,死槐樹樹枝可以逼退執念,當然也可以抵消詛咒之物的驅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