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這裏是跟空門牌房間一樣的地方,事情就沒那麼簡單。
因爲空門牌房間裏的人影,都是越打越強,每次爆碎之後,再次出現就會比上次強大幾十倍。
就算這地方比不上空門牌房間的人影,但相差估計也不會太大。
換個方位來講,就是人影只要死一次,就會強大幾倍,他們一直被殺,就會一直強大。
當強大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手裏的詛咒之物也已經使用多次,那時候,我們就成了真正的被殺者。
而且,在這些人影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跟空門牌房間鏡子裏的東西,強大的指揮者。
真正恐怖的,就是這個指揮者。
“於珊珊,你們有沒有殺掉過這些人影?”我一邊向前走,一邊大喊着。
於珊珊眉頭一皺,滿是怨氣的道:“殺掉誰?光是抵抗他們殺掉我們就已經夠費勁,你還想我們殺掉他們?趕緊過來,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你們在廁所做什麼?”
“兩個男人,能做什麼?”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在陳妍的驅離下,我們很快就來到車輛旁邊。
“誰說兩個男人就不能做什麼了?男人跟男人能玩的花樣,可比男女玩的花樣多多了。”於珊珊反聲嗆回來,差點就把我噎死。
懶得搭理這個腐女,我轉頭問吳逗,“加滿油了嗎?”
“加不滿,這裏的油一共就那麼多,我全加進去了。”
吳逗搖搖頭,加油機看起來跟外面的差不多,但裏面的油已經被猩紅圓桌剋扣,控制我們的前進的里程。
“寧樂,咱們進來多久了?”我看看坐在車尾,安靜看書的陳妍。
她翻書很輕,周圍的影子卻再也無法靠近車輛,都被她輕柔的翻書震出去。
“一個小時零九分鐘。”寧樂看看手裏的計時器,這是從我們進入停車點就已經開啓的計時器,以方便記錄我們在這裏經過的時間。
“吳逗上車,其他人都上車,咱們準備出發。”
我打開車門,讓吳逗他們先上車,擡頭對陳妍道:“注意點,不要殺他們。”
他們只要碎一次,下次就會變強。
限制他們變強,就只能把他們驅離,決不能動手打碎他們。
等所有人都上車,我才招呼陳妍跟我一起離開。
“陳妍,驅離跟隨車輛的所有執念,先不要回去,你就在車上休息。”我看着車窗外面,數不清的影子正瘋狂追過來。
這些影子都是四肢着地,宛如什麼可怕動物似的,緊緊跟隨在車後。
“嘩嘩”
我忍不住苦笑,陳妍不能說話,她所有要說的話,都是依靠翻書聲完成。
執念能夠聽懂,我不行。
“她說,如果想只依靠驅離,這些人影根本無法驅散,他們聚集在一起,聚集的怨恨超過了陳妍,單純的驅離,只能把他們限制在十米之外,並不能徹底將對方驅散。”
跟我想的差不多,依靠人數的力量,壓榨我們的詛咒之物。
等其他遊戲參與者發現不能將人影驅離的時候,估計就會有人想試試能不能打爆這些人影。
可能會有其他的遊戲參與者,直接就將這些人影滅殺。
但打爆他們是很容易,可他們不知道,這些人影每次被打爆,都會變得更強大。
如果知道,估計沒人會那麼做嗎?
但上百的執念聚集在一起,就會形成抵抗詛咒之物的怨恨。
這種聚集在一起的怨恨,會讓詛咒之物失去作用。
詛咒之物不能驅離,遊戲參與者都會選擇逃跑或迎戰。
在遊戲裏逃跑不現實,所有遊戲參與者都知道,遊戲中逃跑沒用。
就算你有四條腿,一樣跑不過執念,跑不過,就只剩下硬抗迎戰。
這樣一來,所有遊戲參與者都會發現人影,其實很容易就可以被打碎。
驚喜之下,恐怕所有的遊戲參與者,都會毫不客氣的把人影打的稀碎。
畢竟在遊戲中,被執念欺負的要死,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一個能暴揍執念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
“你們怎麼進去那麼久?要不是你們耽誤時間,我們也不會被那麼多人影圍困。”於珊珊沒好氣的在車後開口埋怨我們。
“裏面的情況很特別,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簡單將我們的遭遇跟於珊珊他們說一遍,讓他們記住,沒什麼事不要亂用詛咒之物。
一不小心觸動某些隱藏的執念,肯定就會跟我們似的,被封死在房間裏面。
“不能使用詛咒之物了?”
寧樂古怪的看着我,不能使用詛咒之物,我們就無法抵抗執念。
“也不是說不能使用,是不能隨便使用,遊戲中使用詛咒之物保護自己是應該的,但亂用就會惹到別的執念。就像我們之前,原本可以平穩渡過,因爲羅明使用詛咒之物,惹到廁所裏的傢伙,差點就把我們兩個弄死在裏面。”
我有些糾結,總覺得那裏有些問題,就搖搖頭不再說話。
想要知道問題出現什麼地方,還得再進一次那些停車點的房間。
水如果是他們出現的媒介,那麼鏡子又是什麼?
我們是通過鏡子發現的對方,也是通過鏡子逃出來的。
這些鏡子難道跟我房間那面一樣,幕後的指揮者,就是通過鏡子觀看我們?
對方肯定能看到我們,通過什麼方式現在還弄不清楚。
比如說光滑的地面,媒介水,鏡子,甚至我都懷疑那些牆壁上,都能輕易看到我們。
不對,這次來的人,足足有八個小鎮,每個小鎮都會至少有十個人蔘加。
加起來至少有將近八十個人,這麼多人,很有可能遭遇也不同。
我們遭遇的是這些怪異人影,他們可能會遇到其他東西也說不定。
“前面,前面是什麼?”
駕車吳逗發出驚恐叫聲,車速瞬間放慢,我擡頭看過去。
路面,不,已經沒有路面,我們能看到的範圍內,只有屍體。
密密麻麻,有男有女,老少皆有,毫無章法的鋪在路上。
只要視線範圍以內,能夠看到的,只有屍體,也唯有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