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並沒有那種感覺,反而是一種特別的腐爛氣息,讓我覺得奇怪。
要是說廢棄工廠的執念是被燒死的,應該所有執念都有燒焦味道纔對。
可現在不但沒有這種味道,反而是很正常的腐臭味,越是正常的腐臭味,我越想看看屍體是什麼樣子。
“這麼重的味道?誰能知道具體位置?”
牛老實剛走到門口,就立刻皺眉後退,氣味好像變得更加濃郁。
我臉色微微一變,怎麼回事?我們並沒有進入房間,這裏怎麼會產生變化?
“嘭”
我趕緊把宿舍門關上,氣味立刻就變淡。
看樣子,只要打開房間門就算是進入房間。
我臉色大變,立刻跑向另個房間。
剛來到房間門口,我就感覺房間裏有什麼東西閃過,渾身汗毛瞬間就直豎。
“跑,快跑……”
我用力拽一把牛老實,撒腿就沿着宿舍的走廊,跑向另一邊。
“一二三四五六七,快來一起玩遊戲……”
恐懼的童謠,毫無徵兆的響起來,另個房間一定有變化,只不過我現在無法去看到底是什麼變化。
我跟牛老實兩個瘋狂向前衝逃,速度早已經超過我以前最快速度,這會真是已經把命都拿來逃跑了。
可就算這樣,那個恐懼的童謠,彷彿是粘在我們骨頭上。
緊緊跟隨着我們,聲音越來越響,就像在我們身上發出來的。
“不,不行,這樣逃不掉,逃不掉,必須要從新,從新想,想個辦法……”
我劇烈的喘息,不停向身後看去,身後什麼東西也沒有。
偏偏聲音就像在我們耳邊迴盪,絕對就在我們身邊,爲什麼我卻什麼都看不到?
我不覺得有執念可以躲過我的眼睛,就像曾經在死亡大廈,執念也只是想辦法矇蔽我的眼睛,而不是躲避。
因爲他們避不開,滔小桃也想得到的陰陽眼,以前我不懂,但隨着我使用這雙眼睛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也逐漸瞭解部分眼睛的功能,可以透過別人的眼光,探測到別人的想法。
當然有時候也不一定對,但大部分情緒我現在是可以摸出來。
對方到底藏在什麼地方?藏在什麼地方纔能讓我看不到,發現不了?
童謠已經快要唱完,唱完就是我們死的時候。
“嘭”
我拽住牛老實,一起撞向旁邊的那扇宿舍門。
我們兩個衝進宿舍的時候,童謠瞬間消失。
“別動,你,你千萬別動。”
牛老實剛有動作,我立刻就叫住他。
終於明白,爲什麼童謠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也終於弄清楚,爲什麼我每次回頭,都找不到執念。
因爲這東西,她就踩在牛老實的肩膀上。
是一個身穿花裙子的木偶人,她看着我,微微歪着的腦袋呈現怪異扭曲。
說是木偶人,其實跟真人差不多。
臉上佈滿了縫合的痕跡,縫的很簡陋,粗糙的線頭都露出來。
歪七扭八的線條佈滿她整張臉,好像是某個孩子,用來練手,胡亂縫製似的。
牛老實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自帶黴運的人。
每次只要牛老實跟我在一起,就會特別招執念惦記。
童謠已經停止,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我擡頭看着她,雙眼冷冷注視對方,對方也同樣冷冷看向我。
她身形漸漸消散,只留下一抹冷冷的詭異笑容。
沒有攻擊我們?
我輕輕鬆了一口氣,沒有詛咒之物,面對執念的時候,很是束手束腳,每次都有種瀕死的錯覺。
習慣以詛咒之物對抗執念,突然失去了詛咒之物,有這種感覺也正常。
我跟牛老實大眼瞪小眼的對望,牛老實半斜着腦袋,怪異的看着我道:“大兄弟,那個我可以動了嗎?”
“可以,可以。”我趕忙開口,剛纔忘了讓牛老實不要動的事。
“我看你這麼着急,剛纔咋了?”牛老實扭幾下腦袋,保持一個姿勢時間太長,讓他脖子很不舒服。
“沒事,沒事。”我不想跟牛老實說實情,太多的事沒搞清楚前,跟牛老實說這個,會嚇住他。
牛老實有些狐疑的看我兩眼,也沒多說什麼。
這間房子跟前面兩間的擺設一樣,上下鋪,壁櫃。
讓人非常奇怪的,這裏的牀鋪與壁櫃,並沒有看到任何塵土。
雖說不是一塵不染,跟前面兩個房間比起來,這裏可真是乾淨的太多了。
地面上也沒看到明顯的灰塵,唯有在壁櫃上能夠看到一些淡淡塵土。
要不是牀鋪上沒有被褥什麼的,我都懷疑這裏是不是有人居住。
在一個廢棄的工廠,竟然會存在這麼幹淨的房間,很不正常。
我咬咬牙,走到壁櫃前面,將壁櫃打開。
空蕩蕩的壁櫃裏非常乾淨,想象中的屍體或其他可怕的東西都不存在。
唯有在壁櫃的最下方,有一本髒兮兮的筆記本。
我轉頭看看身邊的牛老實,伸手將筆記本拿出來,筆記本週圍有很嚴重的燒灼痕跡,後面筆記本外皮都已經燒爛。
“一二三四五六七……”
可怕的童謠突然響起來,我跟牛老實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
童謠就在我們隔壁,我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員工宿舍早已經有人,而且對方竟然距離我們如此近。
“不要,不要殺我……”
隔壁的遊戲參與者慘嚎着,在隔壁瘋狂撞門。
咚咚的撞門聲傳來,我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員工宿舍的門,原本就只有一扇薄薄的木板,別說是急於逃命的人,就算是我們平常人,稍微用力就能輕易撞開。
隔壁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有執念把他封在房間?
“不不,不要,不要,我……”
“嗤”
童謠唱完,隔壁就傳來遊戲玩家的求饒和慘叫聲。
說實話,突然被限制使用詛咒之物,我們現在面對執念,就像是三歲孩子,面對一個成--年人,而且還是一個手持利刃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