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來我就後悔了，畢竟這事涉及到人家的隱祕，要是小丑生氣，暴揍我一頓，我也得白挨着。
小丑沒有生氣，也沒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遠方。
“我曾經在遊戲裏見過喚魂，好像需要屍體吧，你要是沒有屍體……”
“屍體有，我已經把她保存了幾十年，就爲了等養魂爐的出現。”小丑收回目光看向我，目光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看着小丑，心裏瞬間醒轉過來。
記得溫如一曾說過，這裏掌控的執念是一位遊戲參與者，估計就是眼前這位。
最開始聽說他爲了成爲執念，殺掉所有同時進入遊戲的其他玩家，吞噬其他玩家執念化身血執念頂端的存在。
這樣的人，或者說這樣的執念，在我看來絕對不算好東西，對同爲玩家的其他人動手，就算叫他叛徒都不爲過，甚至我心裏隱隱還對他有些殺意。
只是我能力不足，不足以抹殺執念，要是有能力，我會第一時間抹殺對方。
但現在，突然聽他說這一切，都是爲了一個人做的。
爲了一個可能會實現，有可能不會實現的目標，甘心等待幾十年。
我突然明白，爲什麼一個老玩家會願意成爲執念，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成爲執念。
幾十年的歲月，要是普通人早已經老的不成樣子，就算有能力，身體素質也早變得遲鈍。
所以他寧願化身執念，等某件可以喚來心愛人的東西出現。
這一等，就是幾十年，他最開始的時候，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估計也是因爲自我封閉的原因。
而且，在遊戲裏，他也給我們留下不少活路。
比如說宣傳頁的警告，只要我們用心去看，按照宣傳頁上面的排列去試，這次遊戲其實死不了太多人。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非常矛盾，一方面佩服他的選擇，爲了愛人寧願成爲執念。
另一方面又覺得這麼做不對，可爲什麼不對，我又說不上來。
“她，漂亮嗎？”
我糾結半天，問出一句想自己抽自己的話。
“嗯，她很美，很溫柔，你要是見到她，一定也會喜歡她。”小丑裂開猩紅的嘴巴，露出一個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神情。
“哈哈，那個，我喜歡不喜歡無所謂。那個啥，養魂爐你用完，怎麼給我送回去？”我趕忙打個哈哈，轉移話題。
長得再漂亮，不也是老大你的嗎？我敢喜歡嗎？不怕被你弄死？
這種話題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容易被小丑暴揍。
“你一個人，要養魂爐幹什麼？沒什麼用，不如留給我。”聽小丑這意思，是不打算還給我了。
雖說我不知道養魂爐除了會喚魂外，還有什麼作用，可你直接這麼不要臉的說不還給我，好嗎？
“誰說我沒用？我可以多找些普通執念，跟他們打好關係，讓他們成爲血執念。這樣一來，我不是每天都可以帶着大批血執念去遊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嗎？”
說話間，我斜了眼身邊的小丑，媽的說真的，要是我弄上十幾二十個執念，是不是連這貨都能揍趴下。
小丑嘴角一翹，露出個怪異笑容。
我估計是冷笑，也可能是嘲笑，反正不管是什麼笑容，都不是好笑。
“不說這個，就說這玩意你該怎麼給我送回去吧？”我一看說不過這貨，還不如不說，直接在轉回養魂爐上來。
“我要用的時間不是很久，不如你就在這裏等着，等我……”
“別，我還有很多事要回去辦，你可不能把我留在這。”
喚魂需要一個活人的熱血，還需要一個活人祭奠，別開玩笑了好嗎？
我絕對相信，小丑要是找不到活人祭奠，肯定會用我代替。
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賭，賭不起。
“那等你下次回來，我在還給你。”
我撇撇嘴，“你還不如直接說不給我了，這樣我心裏還能好受點。來個什麼下次回來，我下次遊戲肯定不會是這地方。”
“你說怎麼辦吧。”小丑被我懟的沒辦法，只得一攤手低問道。
我感覺他有些生氣，要不是養魂爐在我書籤裏，估計他會直接動手開搶。
“那個，不如你跟我回去，在猩紅圓桌密室，我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喚魂，這樣你用完了，不就可以直接還給我了。”我很正經的開口，真沒半點假話。
當然，我不會跟小丑直接說，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去遊戲裏闖蕩吧。
身爲老一輩的玩家，恐怕早已經厭倦在遊戲裏的生生死死，我唯有從別的地方說起。
小丑轉頭看着我，足足半晌纔開口道：“想法不錯，用的辦法也挺好，可你想過沒有，我如果跟你走，猩紅圓桌會怎麼看？”
“我管他怎麼看，只要你願意跟進遊戲，他總不能直接對我動手吧？他不對我動手，在遊戲裏，誰又能跳過你殺掉我？”
小丑搖搖頭，輕聲道：“小夥子，很多事你還沒接觸到，對這個遊戲密室瞭解的還太少，殺掉我的存在有很多，只是你不知道。你既然能猜到猩紅圓桌不能直接抹殺你，爲什麼？你不想想，他都已經這麼強，爲什麼不能對你直接出手？”
“因爲他有制約？不對，應該說，他被某些東西限制……”我說道這裏，突然停下來。
這些我以前曾經想過，比如猩紅圓桌爲什麼不能發佈必死的遊戲，一切都因爲在他上面，還有其他存在。
正是因爲這些的存在，所以猩紅圓桌之前出現時候，說尋找我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什麼的，必須要把我掌控在手裏等等廢話。
現在想來，這些絕對不是廢話。
並不是他不想殺掉我，而是他不能直接殺掉我，只能把我牢牢控制在密室，這樣可以時時刻刻觀察我，並利用各種遊戲殺掉我。
如果沒有上面那些存在監視猩紅圓桌，我恐怕早早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