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也呆了,身爲血執念頂端,他可能也沒見過。
畢竟兩邊打生打死這麼長時間,突然有個傢伙撇嘴痛哭,估計不管是人,還是執念,都會被驚呆。
“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小丫頭眼淚噼裏啪啦的落下來,從懷裏摸出一個又一個的怪異東西。
她這會背對我,我看不見她掏出來的是什麼,但看老傢伙鄭重的臉色,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一般。
小丫頭每掏出一個東西,擡手就對老傢伙砸過去。
老傢伙不敢硬接,閃身躲開那個東西。
東西砸在桌子上,砸爛好幾塊靈牌。
“啊……”
靈位發出尖銳慘叫,從裏面浮現出一個人影。
我看着砸在桌子上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小巧的石頭,又好象是一個古怪的盒子。
距離太遠,光線又比較昏暗,我只能勉強看出一點。
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盒子的玩意裏,伸出一隻漆黑手掌,手掌抓住靈位中的執念,直接把對方拽進裏面。
我心猛地一驚,可以抹殺執念的東西?
不,不對,那個東西沒有抹殺,只是將執念抓走。
至於抓到什麼地方,恐怕只有小丫頭知道。
就這麼一愣神,小丫頭至少扔出七八個這種東西。
每個東西都會帶走兩三個靈牌中的執念,我看的是眼皮直跳,媽的,這小丫頭也太狠了吧?竟然想把祠堂裏所有執念都清掃。
“嘭”
老傢伙終於忍不住了,他不在躲避,一伸手抓住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直接將那東西捏成齏粉。
裏面的漆黑手掌剛浮現,就被老傢伙一口給吞噬。
小丫頭痛哭着,不論懷裏有什麼,都一股腦砸出來。
能被天命稱爲大小姐的人,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砸的老傢伙這會只能拼命阻攔。
擔心這些東西會砸到其他牌位,對其他牌位裏的執念造成傷害。
從最開始的石頭,到現在的音樂盒,還有什麼骨頭。
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乎什麼都有,看起來五花八門,但要是放在我手裏,這些東西絕對都是詛咒之物。
但在這個小丫頭手裏,就變成了普通的投擲物。
老傢伙也確實夠強悍,這麼長時間,這麼多東西,他愣是沒有退半步。
不論砸過來的是什麼,他總是伸出雞爪子似的手掌,把那個東西直接擰碎,把裏面的執念吞掉。
小丫頭可能被老傢伙輕易就擋住她的方式激怒,哽咽着站起來。
一隻手從懷裏掏出大把樹葉似的東西,可能是被激怒,掏出這些樹葉的時候,觸到自己斷裂的手臂,疼的她一陣抽搐。
一把帶血的樹葉對老傢伙砸過去,樹葉子太輕,這麼一扔,宛如下雪似的漫天飛舞。
老傢伙雙手一張,就抓住所有的樹葉子,一嘴把所有葉子全都吞噬。
“咯……”
老傢伙雙眼猛地鼓出來,雙手猛地抓住自己脖子。
兩個拇指大的眼珠子,從老傢伙眼眶裏炸出來。
眼珠子後面還掛着長長的筋脈,就這麼吊掛在老傢伙臉頰兩邊。
從老傢伙捂着的脖子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一個大包。
“咒,咒……”
老傢伙嘴裏發出怪異嘶吼,拼命擠出個咒字。
我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喘,媽的,剛纔還痛哭的小丫頭,這會完全是一副冰冷神情。
彷彿剛纔痛哭的人,跟她沒關係似的,雖然在她臉頰,還掛着眼淚。
看到小丫頭這個樣子,我就明白,剛纔的一切都是假裝的,她用那副痛哭的樣子,不但騙過我,還騙過了老傢伙。
如果剛纔老傢伙抓住機會,在小丫頭手臂被擰斷的時候,接着把小丫頭脖子也擰斷,估計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
偏偏老傢伙沒抓住機會,被小丫頭突然痛哭驚住,然後小丫頭做出一副小孩子發脾氣似的作風。
亂扔出去的詛咒之物,卻恰好能抓走靈位裏的執念,逼的老傢伙不得不阻止這些東西,沒空對小丫頭本體動手。
小丫頭就是抓住這個機會,給老傢伙下咒。
下咒的媒介,應該就是她的血液,剛纔她裝模作樣的故意讓樹葉粘上血液,估計也就是在那時候對老傢伙下咒。
可憐這老傢伙,竟然按照小丫頭的佈置,一步一步跳進陷阱裏。
“嘭”
老傢伙脖子炸開,腦袋都被炸飛出去,碩大的腦袋在半空中劃出一抹弧線,最終落在居中的那張滿是牌位的桌子上。
大股漆黑血液從斷裂的脖子處噴出來,濃郁惡臭將整個屋子裏充斥。
我只是皺了皺眉頭,站在原地不動。
我不相信,身爲血執念頂端的老傢伙,會這麼容易被搞趴下?
“咣噹”
硃紅大門砸在地上,發出極爲響亮的聲音。
外面的陽光照耀進來,整個祠堂瞬間變得一片明亮。
“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小丫頭轉頭看着我,冰冷眼神透出一抹暴虐。
估計她已經想好怎麼折磨我,說起來,她最痛恨的人,應該就是我。
從她掉進祠堂,到被老傢伙暴揍,都是因爲我。
要說她不恨我,那真是扯淡。
“大小姐,咱們可是同個陣營人,你不能對我動手。”我一臉獻媚的拖延時間,我相信,老傢伙絕對還會站起來。
“放心,我不會很快殺掉你,我要你活着嚐盡世間萬般痛苦,死後用你的執念點魂燈,生生世世都要你求死不能。”
小丫頭說話咬牙切齒的,一副恨不得將我徹底撕裂的樣子。
看來對我是真恨到骨子裏了,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連帶她小臉都幾乎要跟變形。
“大小姐,咱們是互相坑,又不是光我得罪你,你不能這麼……”
“這就是命你懂嗎?我坑你可以,我玩死你都行,但你不能坑我,坑我就要嚐盡世間一切疼痛,用你這樣的廢物點魂燈,還真算擡舉你了。”
小丫頭不想再跟我廢話下去,邁步開始向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