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雙眼卻一直都沒離開我,死死地盯着我,彷彿這些傷口都是我打出來似的。
一逃三追,我們從茅草屋很快就跑到半山腰,就是我最開始遇到白海跟龍月的那塊石頭旁邊。
“譁”
陳妍抓住機會,手裏的教科書瘋狂翻滾。
紅紫相間的校服,幾乎形成一抹可怕的血色痕跡。
“噗嗤”
滔小桃張嘴噴血,身上明顯出現一道道裂痕。
“嘿嘿……不錯嘛。”
雖然一直在噴血,滔小桃卻露出一抹可怕笑容,略微遲疑下,繼續向山下逃走。
“等,等等,別追了。”
看着滔小桃向山下逃去的背影,我感覺很不對勁,立刻就叫住白海跟龍月。
陳妍不用我叫,只要我停下腳步,她就會停止追擊。
白海跟龍月也停下腳步,兩個人對視一眼,不需要我多說就明白爲什麼不對勁。
滔小桃可是號稱癲狂的人,這樣的人會不戰而逃?
不可能,我可忘不了滔小桃的瘋狂。
在末班車上的時候,她那種瘋狂拼殺的氣勢,簡直能把人嚇死。
“快走,退回去。”
白海看了眼周圍,臉色刷的下變得慘白,第一時間拽着龍月向山上跑。
我們等於又重新往山上跑,這麼來回一折騰。
我不知道白海跟龍月咋樣,反正我是雙腿肌肉都發顫,隱隱有股特別的痠疼。
“曹鬱……”
山下傳來一聲尖嘯,聲音中滿含怨恨。
我忍不住露出個苦笑,小魔女被放出來了。
那個老傢伙還真是個廢物,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能宰了小丫頭,還讓她給跑出來。
我現在真懷疑,這老傢伙是不是跟周正李源他們同級別的存在。
再說,你一個小丫頭,發出這種非人般的尖叫,也好意思?
“曹鬱……我要用你點魂燈……”
尖叫再次傳來,距離已經變得非常近。
我知道,對方能這麼快趕上來,肯定是利用我滴在門口血液,用什麼尋找的辦法。
“你們先走,我恐怕是走不掉了。”我站在小道中間,笑着對白海跟龍月擺擺手。
對方能運用我的血找到我,跟着白海和龍月,也只能拖累他們而已。
白海聳了聳肩膀,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勢,轉身就要跟我一起迎戰。
“白海,你做什麼?走。小兄弟很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陪你一起死。”
龍月對我鞠個躬,拖拽不願意走的白海。
“你走吧,我想跟他們拼一下。”白海推開龍月,邁步走進我兩步。
“啪”
“你給我清醒點,白白送死值得嗎?走,快走。”龍月小暴脾氣一上來,擡手就給白海一耳光。
白海被打的嘴角流出一抹血跡,眼神特別複雜的看看我一眼,沒有多解釋什麼,跟着龍月離開。
看着他們兩個人離開,我爬上剛纔白海站的大石頭,坐在上休息。
人跡罕見的地方,風景就是好,連帶空氣都變得比較清新。
只是用力的吸一口氣,都能感受到空氣中,攜帶花草樹木的香味。
“心情不錯,還有功夫看風景?”
時間不長,半截身軀都是血水的滔小桃,笑呵呵的站在石頭下方。
我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說起來,滔小桃這女人長得真不錯,比起於珊珊等人也不成多讓。
只是對方的這個眼光,讓我心情很糟糕,真心不喜歡被人用戲謔眼光看着。
“不看風景難道看你?想讓我看你也行,看你身段也不錯,來,給爺來段脫衣舞,跳的好了,爺給賞。”
我站在石頭上,沒個正形的調戲滔小桃。
滔小桃身後還有幾個人,比如哪位見過面的貴婦,尖嘴猴腮的小六子,天命,還有在天命身上的那堆血肉。
嗯,老傢伙沒讓我太失望,就算小丫頭活着走出……不對,就她現在這副樣子,最多也是爬出來。
勉強爬出來的小丫頭,現在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身軀。
唯一能看出來的,只有那顆已經完全不成樣的腦袋,至於身軀四肢什麼的,都被打成了一團。
我心裏默默對老傢伙道歉,剛纔說他不如周正李源,很抱歉。
“桃姐,還有三個人陷落祠堂,估計,活不了了。”揹着小丫頭的天命,站在距離滔小桃最遠的地方,低聲道。
滔小桃發出一聲冷哼,轉頭瞪天命身後的小丫頭一眼。
“滔小桃,你瞪我做什麼?”
“你說瞪你幹什麼?因爲你,我們這場遊戲已經輸了,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地知死了,還有三個人關在祠堂,也得死,都是因爲你,你說我瞪你幹什麼?進遊戲之前,我再三告訴你,不要進祠堂,不要進祠堂,你去幹什麼?”
滔小桃一甩滿是血跡的長髮,對小丫頭怒吼。
“他們爲我而死,是他們的榮譽,他們應該這麼做,他們的命本來就屬於我的,我告訴你滔小桃,就算你,死……”
小丫頭氣勢洶洶的叫喊,瞬間卡殼。
因爲滔小桃站在了她面前,目光森冷。
估計這小丫頭要不是什麼大小姐,滔小桃得弄死她八回,她剛纔說的話,太氣人了。
“我告訴你,你剛纔的話最好別讓我再聽到,不然,我會直接宰了你。”
“現在動手啊,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做掉她,反正她就剩下一坨血肉,你手指稍微動動,不就能做到了嗎?”
我是看戲的不怕事大,坐在石頭上,笑呵呵的給他們添油加火。
“都是因爲他,就是因爲他,我是被他騙……我才,才進的祠堂,殺了他,我要抽出他的執念,點魂燈。”
別看小丫頭的氣勢被滔小桃壓下去,但看到我那一刻,那股大小姐氣勢就又回來了。
滔小桃瞄了我一眼,冷笑道:“曹太一,剛來到殿堂遊戲,就間接坑死我四個人,把大小姐弄的不成人形,佩服啊。”
“您太客氣,沒能坑死那個小丫頭,讓您失望了。”我笑嘻嘻的回答,整的好像我暗中跟滔小桃打成什麼協議似的。
在場人中,沒人在意我的話,都知道我在挑撥。
但就滔小桃剛纔對大小姐的態度,加上我的話,回去足夠她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