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她的力氣,真捅-我們一刀,也不一定能把我們殺掉。
可偏偏我們就這麼死了?奇怪,還真是奇怪。
我皺着眉頭,轉頭看向身邊的步婉,她也是一臉懵,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死。
“不能送她回家?”步婉眉頭微微一皺,站在我身邊。
“你覺得,以她那個模樣,能殺掉咱們兩個?就算咱們站着不動,她想捅死咱們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我捏着耳垂,感覺問題就出在這個地方。
“是不容易,但咱們除了被她殺掉,還能會被誰?”
“不會那麼簡單,問題不簡單,答案肯定也不會簡單,你難道就沒想過,爲什麼猩紅圓桌每次問題,都要咱們選擇兩次?”
我對步婉示意下,兩個人再次向巷子外走去。
步婉搖搖頭,“我可沒你這個腦袋,猜不出來。”
我一邊向前走,一邊捏着耳垂,腦子裏想的卻是爲什麼猩紅圓桌要我們選擇兩次?同樣的問題,選擇兩次,真是給我們一個機會嗎?
我覺得不太像,猩紅圓桌可不會這麼好心,肯定其中還隱藏着什麼我還沒發現的東西。
耳垂被我捏的生疼,還是沒能想到隱藏的是什麼。
來到巷子口,又一次遇到哪位老婆婆,說的還是同樣話。
“這次,該選哪一個?”
步婉遲疑了,轉頭看着我。
我看着老態龍鍾的老婆婆,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老人,是用什麼辦法把我們殺掉的?
“咱們遊戲分值還剩下一分,要不要拼一次?”我轉頭看向步婉,語氣略微變得有些遲疑。
因爲拼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們的小命,這種事必須要跟隊友商量好,省的在對方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兩個不是一個小鎮的遊戲參與者,能組成小隊就很不容易,心裏還是在出現什麼隔閡,只會造成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叢生。
“我都聽你的。”
步婉低着頭,宛如一位害羞的小媳婦。
我真覺得腦袋有些大,這算是訛人了吧?女人,你這麼做,真不太好。
她既然已經同意,我再次選擇送老婆婆回家。
“自從小鎮出現這團濃霧以來,就很少遇到像你們這樣的好人了。”老婆婆點着頭,身體幾乎都要完全佝僂下去。
這次,並沒有出現我以爲會出現的情況。
我們很快就來到老婆婆的住處,很陳舊的房間,從外表就能看出來,已經許久沒返修過。
老婆婆住的地方,是一個很低矮的房屋,房屋上能清楚看到長滿各種茅草。
“來,快請進來。”
老婆婆將房間門打開,黑乎乎的房間顯得更爲狹小,一股怪異潮溼的黴味從房間涌出來。
“已經好久都沒人來了,很久,很久都,都沒人來……”老婆婆嘀咕着,率先進入房間,在裏面摸索半天,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根蠟燭。
鮮紅大紅蠟燭,宛如鮮血鑄成,上面閃着的燭火,彷彿是來自地獄中的火光,在空中搖曳閃動。
桌子上還有一些鮮紅的蠟油,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片可怕的血跡。
在燭光下,小房間的景色一目瞭然,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在角落有一張牀。
可能是因爲房間過於低矮,有種壓得我喘不上氣的怪異感。
桌子下面,還能隱隱看到不少紙箱子一類的垃圾,應該是老婆婆平時引以爲生的工作。
不過小鎮已經被濃霧籠罩,就算能撿到垃圾,也沒地方去賣。
桌上,擺放着一個滿是裂痕的陳舊瓷碗,碗裏還有剩下的半個饅頭。
看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抽疼。
雖然與眼前的老婆婆無緣無故,看到她的那刻起,我莫名的想起從沒見過面,不知道是不是還存活在世的親人。
“老婆婆,我這裏有些喫的,您,您收下。”我從書籤掏出給自己準備的喫的,喝的。
我能幫助她的不會太多,只能近自己所有能力,儘量給她一些生活上的彌補。
等所有食物跟喝的都掏出來,步婉如同看二傻子似的看着我。
因爲這間小房子,大半個房間都被食物跟水佔據,普通遊戲參與者,怎麼可能會帶這麼多喫的。
“這,這也太多了,你,你不能……”
老婆婆雙手直搓,臉上全是尷尬的神色,她想收下,因爲這些食物能救她的命。
可她也不想收下,因爲她覺得無法報答我。
這就是最質樸,最純粹人的想法,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連句感謝的話都要想半天。
我輕笑搖搖頭,對她做出一個不必太在意的姿勢。
“這下可好了,這下可好了,這樣小陌也不用跑出去,去給我找喫的,也不用四處尋找她爸媽啦。”
“小陌?”
我跟步婉對望,如果沒錯的話,老婆婆嘴裏的小陌,與猩紅圓桌所說的小陌應該是同個人。
“是啊,才幾歲的孩子,不想看見我這個糟老太婆捱餓,就說要去找她爸媽,要他們回來照顧我。”
那應該是沒錯,猩紅圓桌只說小陌從家裏出來,就眼前這種情況,普通小孩子絕對不敢出門。
這股極大可怕的濃霧,能見度如此之低,小孩子怎麼敢亂跑?
如果孩子不是陷入極度恐慌中,或實在沒辦法,絕不會跑出去。
“小陌,她去什麼地方了?還有,剛纔你找的可憐人,又是誰?”我看着老婆婆,因爲食物的關係,我相信她應該不會再有隱瞞。
“我生病那天,她跑去鎮子中心,說去找她的爸媽。可憐人,可憐人吶……”老婆婆突然痛哭起來,聲音低沉嗚咽,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鬼哭。
難道可憐人是紅線?只要觸碰,就會讓她痛苦萬分?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這種情況下,一個年齡如此大的老人在我面前痛哭,我卻突然變得手腳無措。
步婉還是有點作用,她用小手輕輕拍打老婆婆的肩膀,給老婆婆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