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光芒,在天空上方留下一抹可怕的血光,血色籠罩整個小鎮,包括我。
心悸的感覺隨後就從心底涌上來,佔據我全身。
猩紅圓桌,猩紅夕陽,籠罩着小鎮,將小鎮都染成猩紅色。
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聯繫?
我快速向墓地跑去,這種現象的發生,我要去看看墓碑,尤其是趙九路的墓碑。
來到小鎮這麼久,這種變化還是第一次,當然還可能發生過很多次,只是我們沒注意,或發生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在小鎮。
現在突然發現,我總覺得可能會跟趙九路有什麼關係。
等我跑到墓地,夕陽已經徹底落下,最後的一抹光線還留在墓碑上。
這道光線,宛如一把猩紅色長劍,在墓碑上緩緩移動。
趙九路,大鬍子,還有少年,最後的哪位女人。
還有幾個人,他們這個隊的人數不算很多,但同樣也不是很少。
除了吳天法沒有參與,其他人都埋屍在此。
只可惜,我來的比較晚,等我趕到這裏,光線都已經從趙九路墓碑上移開。
以此從大鬍子,少年,女人墓碑上走過,我卻沒發現任何變化。
光線最終收攏消失,昏暗將這裏徹底籠罩。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擡頭看向天空,看着最後一抹餘光消失在天際,彷彿一道被劃開的傷口,正快速癒合。
沉寂的小鎮,寂靜無聲的黑暗。
我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好像獨自一人行走在人生道路上,孤獨寂寞,恐懼無助。
從記事起,只有一位小哥哥跟在我身邊,但因爲我的自私無知,讓曾經的朋友慘死。
黑暗終於將我吞噬,我走在黑暗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
“曹太一,曹太一……”
聲音從開始的悠長深遠,突然變得極爲響亮,就響在我耳邊。
我身體一顫,驚醒過來。
發現自己竟然站在露天電影院旁邊,於珊珊等人正怪異的看着我。
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可,有這麼真實的夢境嗎?
我用力揉了揉腦袋,剛纔發生的一切,都還在我腦袋中。
轉頭看向天際,雖然現在跟剛纔一樣,夕陽西斜,太陽正努力爆發出最後的光輝。
可並沒有那種猩紅的光芒,就是正常的陽光。
“你發什麼愣?叫你半天了。”於珊珊站在不遠處對我招手,讓我過去。
吳逗他們都在,不知道我是什麼情況。
我用力搖搖頭,先不想這些事,還是先跟於珊珊他們聊聊。
“孫坦途還有李雲呢?”
三個人共同進入遊戲,一個人成爲死執念,卻沒有殺掉同行者,反而帶着他們回來。
不得不說,太詭異了。
死執念依靠的就是吞噬其他執念提升,遊戲參與者被死執念殺掉,必會形成執念,爲什麼死執念會不對他們兩個動手?
其中肯定有原因,我如果沒猜錯,他們一定跟死執念打成協議,至於是什麼協議,要聊聊才知道。
“在那,你不用問了,該問的我都已經問完。”於珊珊拽過一張凳子,示意我坐在她旁邊。
“他們兩個怎麼說?”我毫不客氣坐在她旁邊,向其他人點點頭。
“孫坦途直接承認是他故意隱瞞,另一個沒說話。”
孫坦途,狼頭男,最開始的傻子,被我暴揍的男人。
李雲沒說話正常,我剛開始揍孫坦途的時候,她就往後縮。
這女人沒事的時候就向前鑽,有事的就第一時間往後縮。
“你覺得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向蹲在不遠處的孫坦途,這個男人是直腸子,說白了就是腦袋缺根筋。
要說他會玩什麼心眼,我覺得不太可能。
倒是那個叫李雲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是極有可能的。
還記得他們剛從遊戲中-出來,孫坦途跟李雲爭吵,估計就是因爲這事。
如果他們兩個打成協議,也不至於爭吵,孫坦途當時非常生氣。
“問題,很大啊,承認故意隱瞞的,可能不想隱瞞什麼,但沒有說話的,可能就在故意隱瞞。”
於珊珊笑嘻嘻,手指在座椅上劃過。
我點點頭,感覺跟於珊珊一樣,孫坦途如果真想隱瞞,他根本就不需要跟李雲爭吵,沒必要。
“孫坦途直腸子,直腸子原本就不善於隱瞞什麼,而且他性格屬於傻子類型,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怕死。”
“不怕死,但怕被人要挾,直腸子不善動腦,容易被人利用,所以跟自己女朋友鬧掰了。”
“你要不要再聊幾句?”
我搖搖頭,既然已經明確,沒必要聊什麼,加上對兩個的性情瞭解,已經推算出他們各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先坐着,我去房間看看,這麼久沒回來,不知道房間裏變成什麼樣子。”
回到房間,房間裏陰暗一片,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好像跟我走之前一樣。
但房間裏有種顯得特別陳舊陰冷的氣息,好像房間裏從來都沒有住過人。
我慢悠悠走進衛生間,衛生間也沒什麼變化。
我有些納悶的撓撓頭,空門牌房間的各位把我忘了嗎?要不要去其他房間看看?
想起上次遊戲,手掌突然冒出來,被曹鬱暴打一頓,回去後就再也沒冒個泡。
我站在衛生間門口,考慮要不要去其他房間看看,順便問問房間的掌控者,是怕了還是咋滴,以前不是挺嘚瑟的嗎?還說什麼不讓我活到天亮。
不過回頭想想,我覺得還是算了,要是真惹急對方,再給我暴揍一頓。
但又想到上蒼之手那麼着急,我要是不去給他添點亂,覺得很對不起他。
我有點糾結,畢竟上蒼之手要是忙完自己的事,肯定會第一時間想着弄我。
與其等着別人弄,不如我想辦法先弄他一頓。
我從自己房間出來,叫出來曹鬱,笑嘻嘻的跟他道:“走,跟我去揍人,不對,去揍執念,走走,挨個房間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