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睡了不知道多久,睜開眼就看到身邊有一片灰濛濛的東西,灰濛濛的玩意蹲在牆角,我能感覺到他正看着我,冰冷可怕的眼光在我身上掃視,讓我跳動的心臟都幾乎要暫停。我蹲在牆角不敢動,他注視着我,一點點向我靠近。我竟然被嚇得渾身顫抖,冰冷感覺將我團團包裹。”
我聽得也非常震驚,要知道這女人可是冢墳小鎮的人,竟然會被一團霧氣嚇得要死要活的,可見那團霧氣多可怕。
兔八哥小手緊握,青筋從手背上高高鼓起,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以爲自己會死在那團霧氣中,可沒想到,那團霧氣只是注視着我,最後慢慢消失。”
“你是說,他是自主消失的?”
“嗯,他要不是自主消失,我得死。”兔八哥說的很鄭重,讓我一時間無法判定真假。
“你的意思,是在某個看似安全的房間,其實房間裏存在真正的大恐怖?”
“嗯。”
兔八哥用力點點頭,確定就是要告訴我這個。
我再次深深呼吸,如果按照兔八哥所說,我們現在面臨兩個問題。
一個是這個房間會在多久後出現霧氣濛濛的東西,另個則是,這個霧濛濛的玩意爲什麼不動手殺人?
依照兔八哥所說,只要霧濛濛的玩意出手,她就會死。
想來這玩意肯定不簡單,能讓一個可以跟殿堂相抗的遊戲玩家感覺到死亡。
“你睡覺前,已經多久沒有休息?”我要推算出霧濛濛的玩意多久會出現一次,借用這個時間差,能夠更加深入的瞭解這裏情況。
“唔,大概有兩天左右,我真是困得受不了,纔想着睡覺,要不然我可不敢睡覺。”
“除了那一次,你這麼多天一直都沒睡覺?”
“怎麼可能,就是這裏太危險,我一個人睡覺也害怕,不過現在跟你在一起,我就安心多了。”
“嗯?”我身上冷汗蹭的一下就冒出來,這女人什麼情況?不過看她身材還不錯,要是睡一覺,應該還不錯。
只是想來跟這麼一個女人躺在一起,我第一次就這麼給人家,心裏隱隱覺得很喫虧。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的意思是我睡覺,你站崗,想哪去了?”
我乾笑幾聲,心裏忍不住嘀咕,大姐是你說歪了,還怪別人怎麼想?
“要不你現在就睡一覺?”
“現在還不困,再說了剛剛跟你認識,不對,是咱們連認識都沒認識,相互說的都是假名字,不算認識,連認識都沒認識,你就要請我睡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靠,我是那個意思嗎?
我現在突然明白一件事,就是冢墳小鎮裏,應該好像沒有正常的人,一個個全都是不正常的貨色。
唐枝看着正常,但在跟滔小桃對抗中,不也是神經兮兮的?
“那個,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困嗎?你現在困,可以先睡一會。”
“呸,臭流氓。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的時候,襲我胸?還要趁機拔下我衣服,然後那啥那啥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天天這腦瓜子裏面都想的是什麼?
“你愛睡不睡,不想睡覺就跟我繼續走。”
“果然是臭流氓,這就暴露出你大尾巴狼的本色了?我還因爲你會隱藏一段時間呢,想不到這才眨眼間,你就這樣了?還要我跟你走,你真以爲我看上你了?”
“我說,你們冢墳小鎮的人,是不是向來都不聽別人說什麼,只會自說自話?”我真想轉身就走,管她愛嘀咕什麼就嘀咕什麼吧。
就是擔心這貨會在我身後,突然動手,就跟那個宋風姿似的,一刀弄死我。
“什麼什麼啊,你喜歡我我知道,但咱們不適合,你看看咱們穿衣打扮都不一樣,你就別費那個苦心了。”
“是不一樣,你穿這身我可不敢。”
頭上頂兩個兔耳朵,身上一套不知道哪朝那代的短裙,看起來就像是從動漫走出來的某個人物。
難怪她給自己起名字叫兔八哥,都是同一類型的玩意。
“你少廢話,你說剛纔要帶我去幹嘛?”
“那個姐姐咱們現在……”
“誰是你姐姐?看你那副老的樣子,我可不是你姐姐,在亂叫我,我就打你。”兔八哥撅着小嘴,一副要打我的樣子。
“好吧,我跟你說,咱們現在處於遊戲中,你要是在墨跡,我可不陪你玩了。”我跟兔八哥招招手,轉身就要從這裏離開。
“站住,咋滴?勾搭完別人就想不負責任?我可告訴你,想把老孃撇下,除非老孃死……”
兔八哥話沒說完,猛地轉頭看向牆角,我沒她這麼強的感應力,隨後也反應過來,轉頭看向牆角。
牆角有個灰濛濛的影子,人形,能看到明顯的四肢與腦袋。
灰濛濛的影子呈現半透明狀態,他就這麼站在牆角,並沒有看到他的眼睛。
但我明顯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眼神正注視着我。
“又,又出現了?”兔八哥被嚇得縮在我身後,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你之前說的,就是這玩意?”我讓身邊曹鬱做好準備,卻並沒有得到迴應,微微側移點身子,卻發現曹鬱不見了。
什麼情況?曹鬱是我故意留下的,專門防止兔八哥暴起殺人,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消失了。
曹鬱可以把小丑當玩具,這麼強悍的傢伙,竟然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嗯,詛咒之物對他沒有任何效果。”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詛咒之物無效果的執念。
不對,這玩意到底還算不算執念?他站在牆角,這麼盯着我們是什麼意思?要動手就趕快,不動手就走吧,這麼小唬人鬧哪樣?
“小哥哥,咱們是不是,是不是應該逃走了?”兔八哥在我身後拽着我,要我趕緊走。
我搖搖頭,現在逃走恐怕來不及了,依照對方可以輕易把曹鬱弄沒的手段,弄死我們兩個不跟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