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一團霧散了,侍卿卿纔回到原先的狀態:“什麼認真不認真?”
晉文朗面帶憂色,把鏟子從她手裏奪過來:“炒個菜都能燙到手,還是讓我來吧。”然後他緩和了自己剛剛繃着的臉,眼角都滲出笑,“至於我說的認真,卿卿,你一定要我說是怎樣認真法嗎?”
侍卿卿迷惑地看着他揮動那大鏟子,心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她不敢相信晉文朗對自己是喜歡,可也實在搞不明白他這種資源上佳的人爲什麼要來自己身邊找存在感。
說白了,她喜歡晉文朗,卻又本能得想逃避晉文朗,她希望他能和自己心心相印,可又矛盾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命定的良人。
他笑着看着自己,就像從畫裏走出來,沒來由的溫存至極。侍卿卿鬼迷心竅般道:“怎麼個認真法?”
人心貪婪,掙扎了那麼久,她其實還是想聽。
晉文朗看到她神色微松,笑意更甚:“我第一次見你——”
話至口邊沒說完,突然聽到有人從後面竄出來,帶着大喇喇的嗓門:“你們倆鬼鬼祟祟幹嘛呢?”
晉文朗:“……”
他方纔還笑盈盈的臉像被潑了一盆洗腳水,一臉菜色地看着走過來的兩個人:“大部長可真閒,怕是這一段時間稿子寫的少,閒出屁來了。”
寧之一少見他這種表情,第六感告訴自己可能無意識當中壞了什麼事,只得訕訕一笑:“大主席你也不賴,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風一吹,簡直像做了個夢。
晉文朗把一盤土豆片倒進那接地氣的大鐵盆,往寧之一眼前一送:“你今天,只配喫這個。”
“憑什麼?昨天不是挖了野菜回來嗎,還有上次沒喫完的木耳!”寧之一咋唬起來,險些要踩到站在她身後的蕭選的腳。身後人側身一躲,彷彿全然不關他的事:“土豆也不錯,一直喫一直爽。”
黃天在上,這都是什麼人?!來壞好事的又不止我一個。
寧之一腦子裏這句吐槽纔剛落地,林文就不負衆望地走了過來,看到桌子上土豆片的臉瞬間被嚇得黃了黃,然後捏起一副受夠了的樣子:“怎麼今天又有土豆?都快過年了了還喫這些,前天張阿姨送的年貨呢?”
“那些等開學了還煮給孩子們喫。”侍卿卿白她一眼,大眼珠子轉回來時卻突然看到平房外面有個人影兜兜轉轉,她心道一聲撞邪,然後沒好氣地示意寧之一,不良青年許成山又來了。
五個人齊刷刷地往外一看,許成山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地不正經樣,身上套了件風衣遮住了紋身臂。咖啡色的風衣筆挺地立在身上,給他添了些少年氣,身上斜挎着一個黑色的帆布包,鬆鬆垮垮得不成樣子,可卻出奇得好看。
他站在那門口的鐵桶外面,也不進來,就遠遠地朝林文招了招手,然後指指黑挎包,示意他給她帶了東西。
就這麼一看,居然還有些乖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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