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潯無奈的搖了搖頭,用毛巾隨意撩了撩還未乾的頭髮。
好像有些長了。
想了一下,距離上次長髮剪短,已經快三個月。
現在這個長度,都可以紮成半丸子頭了。
在浴室裏放好毛巾後,落潯把拖鞋換成了白色板鞋,然後拿了手機,口罩和學生電子卡,“雲小菡,我出去一趟。”
正在剝着葡萄喫的呼啦呼啦的雲裴菡:“啊?去哪兒呀?”
落潯眸光一閃,“有事。”
轉身剛轉動門把手,又回眸說道:“晚飯你自己解決。”
雲裴菡嘴裏鼓着兩顆大葡萄,吧唧吧唧。
聽到關門聲後才反應過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神神祕祕的,去幽會呀?”
下樓後的落潯,也沒給肖宸打電話。
憑着直覺,一路來到學校西門大門口的轉角。
上次軍訓期間,有天早上,肖宸給她送早餐時,就是把車停在這個位置。
果然,一出門就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阿斯頓馬丁,停在不遠處。
落潯剛要走過去,餘光瞥見校園門口圍牆邊。
男人秀頎的身姿斜靠在那裏,白色鴨舌帽下,精緻的眼角微微上揚。
一隻腳尖掂起一半,手裏夾着一支菸,卻不抽。
歪着頭,目光緊隨着某一處。
那模樣,超然又桀驁,慵懶又邪佞,媚骨又狷狂。
眸色清寒卻繾綣,脣角帶着優美的弧度。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美輪美奐。
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放電。
饒是見過大批美男的落潯,也被此刻視線內的男人,給迷住了眼。
他,天生就是有讓人仰視的資本。
然後,男人被她拽着手腕,拉進了兩堵高牆之間。
這是一個死角,沒有攝像頭,也沒有人會特意關注過來。
落潯剛要放開的手,小手突然被大掌包裹住。
身子一傾,落入那帶着清冽冷香的懷抱。
她的手臂,圈在了男人的腰上。
鼻間傳來女孩洗完頭後,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
該死的好聞。
悶悶的聲音在落潯頭頂響起,“頭髮不吹乾?”
落潯努了努嘴。
她能說,剛洗完澡就被人家喊過去看背影,然後壓根沒來得及吹麼?
“自然幹比較好。”
現在天氣熱,像她這種短髮,很快就會幹。
落潯將臉上的口罩拉下一半,揚起小臉,“唔,你身體好些了?”
男人卻不回答,修長的身姿往下蹲。
視線與小姑娘的膝蓋持平。
手腕擡起,輕輕的覆蓋在她受傷位置,聲音帶着彌足自責,“疼不疼?”
他今兒一早醒來時,秦煥之就在他身側,叨叨絮絮的說起昨晚的情況。
他最後得知,小姑娘見他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後,驚慌失措間,跪倒在撒滿玻璃碎片的地上。
傷了膝蓋。
但,傷口已經處理過。
秦煥之讓他不要擔心。
可是,傷在小姑娘身,疼在他心。
“不疼。”
她想拉某人起來。
無奈,沒拉動。
“真的不疼了,我自愈能力很強的!”
就是剛剛跑的太快時,還會有一絲絲麻。
不礙事的。
“嘴硬。”
玻璃扎到肉裏,哪會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