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了!”
終於醒了!
一臉驚喜的看着孃親。
秦挽娘捂着嘴開始咳嗽,好半天才咳嗽完。
“綰綰,上來睡,趴在那裏怎麼成?”
摸着女兒冰冷的雙手,秦挽娘心疼壞了。
容清綰則是搖搖頭:
“娘,我沒事,是你還沒有退熱,纔會感覺我身上冰!”
這種說辭秦挽娘怎麼會信,不過女兒這麼說,她也不好讓女兒擔心。
“娘你別下牀,我去給你端粥!”
之前熬藥的時候,容清綰就煮了粥,一直放在鍋裏溫着,這會應該還是熱乎的。
端着一碗小米粥,容清綰想要喂孃親喝下去。
看着那碗濃稠的小米粥,秦挽娘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這個女兒是真的讓她心疼。
這幾乎是把最後的一點小米都用了吧。
“娘,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容清綰感覺自己特別的混賬,讓孃親這麼傷心。
要不是自己亂來,孃親也不會生病,也不會遭受那麼多。
秦挽娘把眼淚擦乾淨,心情很複雜。
“綰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娘?”
女兒已經長大,懂事了,秦挽娘想跟女兒好好談談。
容清綰想到了前世,最後選擇跟孃親攤牌:
“娘,我爹是不是沒死?”
秦挽娘愣了一會,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你從哪裏聽到的?你爹早就沒了!”
看到孃親的笑容,容清綰就知道,孃親是知道的。
她什麼都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孃親就是因爲什麼都知道,纔不同意自己離開?
果然是自己太過天真,想的太過簡單。
“娘,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就是不甘心,爲什麼爹沒死,他不回來見我們?爲什麼還讓人偷偷給我送信?”
這裏是何安郡,離京都可是很遠,遠到上輩子容清綰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走到。
可就算是自己什麼都沒有,也找到了京都。
那爹爹呢?
爹爹會騎馬,他是將軍了,想要回來最多半個月就可以了。
可是他呢?
這點時間都不捨得回來。
上輩子自己看不透,還以爲爹爹是好的。
現在想來都是笑話。
秦挽娘有些坐不穩,她抓住容清綰的手:
“綰綰,別聽別人亂說,你爹沒了!早就沒了,而且咱們也被容家趕出來了,你跟容家已經沒有關係!”
秦挽娘想到當初族老跟她說的事情,她不能夠冒險。
容清綰擦掉眼淚,急忙扶着孃親躺下。
“娘,你彆着急,我不去找爹爹了,就當他死了。”
可是秦挽娘還是擔心。
“綰綰,你爹真的死了,別找!”
昨天晚上的經歷,秦挽娘怎麼會不記得,女兒肯定是想去找爹爹纔會離家出走。
好在綰綰又回來了,她害怕呀!
那男人已經不是她的了,她要不起,也不想白白送了性命。
做個農家女沒什麼不好。
劇烈的咳嗽嚇壞了容清綰,她給孃親順着後背保證道:
“娘,你放心,我知道的,而且我以後隨孃的姓,我不姓容了!”
不要了!
這輩子她只要娘,爹爹既然可以不要他們,那他們也不要他了。
“好好,改姓,以後綰綰是孃親一個人的孩子!”
再說爹爹死了的話,沒有什麼意義,秦挽娘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過。
“嗯,娘,你把粥吃了,養好身體,等你病好了,我們就走!”
既然選擇跟上輩子不一樣的路,那就徹底離開這裏。
不論是那個狠心的爹,還是惡毒的後孃,容清綰都不要了。
秦挽娘笑了。
只要女兒想明白了,她怎麼着都好。
一碗粥秦挽娘不捨得都喝了,非要女兒跟她分着喝。
在這個快要倒塌的破茅草屋裏,母女兩人相互依偎,她們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秦挽孃的燒是退了,身體還很虛弱。
容清綰每天想盡辦法給母親弄點好喫的補補身體,可到底是條件有限,她手裏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母親的病卻並沒有完全好。
這天容清綰把目光放到了村子後面的大山上。
農家女不是那城裏的千金小姐,這上山撿柴打豬草挖野菜撿蘑菇什麼的都要做的。
大冬天的雖然沒啥野菜,可也指不準那落葉厚的或者背風的地方還是會有些野菜冒出來。
“娘,我去後山撿點柴火,你好好躺着休息,等我回來!”
秦挽娘點點頭。
把乾糧放進揹簍裏,怕容清綰餓。
目送女兒出了家門,她才關好院門回屋收拾。
她哪裏能夠一直躺着?
既然準備離開這裏,就先收拾好,萬一臨時想走,卻走不了呢!
容清綰一路疾走,根本沒有在山腳附近停留,這裏的落葉和枯樹枝早就被人給撿的乾乾淨淨,想要砍柴必須進入才成。
“如果能夠有隻野雞飛進我的揹簍裏多好?”
容清綰撿了不少枯樹枝,看着遠處的深山,她不奢求大的獵物,就要一隻野雞給母親燉了喫。
知道自己是做夢,就準備把枯樹枝捆好放在揹簍上。
撲通
容清綰這樹枝子放在揹簍上的時候,就看到一道影子從遠處擦着她的樹枝子進了自己的揹簍。
啥情況?
容清綰一臉懵。
發生了什麼?
她剛剛不會是看錯了吧?
可揹簍裏撲棱的厲害,一聽就知道不是做夢。
把樹枝挪開一點,容清綰探頭看進去,一隻肥碩的野雞正在裏面左突右撞呢。
“哈哈哈!!!”
重生回來的容清綰第一次笑的那麼開心。
天下竟然真的有這種好事?
甭管是不是老天爺開眼,容清綰都很開心,她也不找野菜了,直接把那隻野雞給抓住,用幹掉的藤蔓捆好野雞的腿,防止它跑了。
又撿了些枯樹枝把揹簍塞滿,這才高興的下山去。
一臉笑容的容清綰還想着今天村子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綰綰,你這丫頭怎麼不在家?你家出事了!”
有個大娘看到容清綰就拉着她急火火地往家走。
“王大娘,我家出什麼事情了?我娘沒事吧?”
王大娘急忙說道:
“有一羣潑皮在砸你家門,說是你爹走之前欠下了債務,現在來討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