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爲什麼?
明明就是回去調查一下的事情,怎麼就沒有去做呢?
他怨恨沈文瑤對自己的捆綁,那麼他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不見得吧?
“容將軍,怎麼不回答阿綰的問題你?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回去過?難道失憶了就可以什麼都當沒有發生過?”
秦正敏追問。
容修遠看着秦綰綰:
“能告訴父親你這麼多年都經歷了什麼嗎?”
秦綰綰看了容修遠好長時間,上輩子這個男人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爹,我過的還不錯!”
她不過是想讓父親誇獎自己,可她卻忘記了,這是唯一一次可以讓父親知道自己和母親過的多不容易的一次,而她卻浪費了。
這輩子再來一次,她會怎麼說?
“我和母親過的挺好的,除了天天被族人刁難,每天要面對別人罵我野種,還要時不時地面對一下被人掐住脖子,或者是想要抓了去賣進窯子的意外,一切都好,至少沒死!”
對,她也說了過的很好,那你可放心?可安心?
秦綰綰用非常平穩冷靜的語氣說完這一切,然後看着容修遠。
“容將軍可滿意我的回答?”
容修遠手裏的杯子已經被他捏碎,碎片已經扎進肉裏,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或者說用這種疼痛來提醒自己,他到底給秦綰綰帶來了什麼。
“那你的母親呢?”
最後的最後,容修遠終於問出來這個問題。
秦綰綰還以爲容修遠會永遠不會問呢。
“母親?母親很好的,她一個被你一紙休書拋棄的人,又要帶着我逃命,到底是解脫了,在半路上被人給萬箭穿心!”
剩下的自己慢慢想。
秦綰綰只說到這裏。
容修遠呼吸都停滯下來,他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對了,容將軍帶我回去謝謝郡主娘娘,還有容清霜,告訴他們,我確實跟容家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也請大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進容府搶她的一點點的父愛,畢竟我可是一個連父親都巴不得我死的人!如何配需要父愛?”
剛剛的話如果讓容修遠心疼的話,那麼此時就是挖心之痛。
容修遠想說他沒有做過,可是他說不出來,這一切都是沈文瑤和族人所謂,借的他的名義。
他沒有阻止,那就說明是他的意思。
現在任何的辯解都是狡辯。
“阿綰,跟父親回去,父親會跟你一個解釋!”
秦綰綰笑了。
“容將軍莫不是忘記了?我可是秦家貴女,是馬上要嫁給平安候世子的人,怎麼?現在想起我可以利用了?完了!”
秦正敏看着單單秦綰綰一個人就能夠把容修遠紮成篩子,樂得在一邊看戲。
這容修遠就是活該,做出這種事情,還一副自己不知情,什麼都是沈文瑤的錯誤。
娶了人家就要負起所有的因果,這是他必須經歷的。
“對了,也麻煩容將軍不要想着讓容清霜害怕,我不會是容家大小姐,也不會搶她的未婚夫,讓她不要想着如何變着法子的敗壞我名聲。我叫秦綰綰,可不是容家人。”
幸好秦綰綰躲避的及時,要不就被噴了一臉。
旁邊的石頭一臉複雜的看着秦綰綰。
這位大哥嫡親女兒實在是厲害,竟然能夠把大哥氣吐血。
“大哥,您這傷還沒有好利索,大夫可是讓你千萬別動氣!”
石頭祈求的看着秦綰綰。
“有傷呀?那挺好,腦子不好使,身上有點傷,至少不會冷血!”
秦綰綰那理所當然的語氣。
石頭無奈了。
這事情怎麼看都是大哥太過了。
明明知道自己失憶,也知道失憶前娶了妻子,卻沒有回去看看。
就算是爲了兄弟們娶了郡主,可是回去看看上柱香應該還是可以的。
石頭哪裏知道容修遠是回不去,只要他想回去,沈文瑤就會出各種幺蛾子,後來他心思就淡了。
“阿綰,是爹爹的錯,爹爹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給爹爹一個機會?”
那語氣裏都是祈求。
如果是上輩子的秦綰綰,她還真的會給。
因爲她期盼父親的愛。
可是這輩子她卻只是面無表情的問:
“那誰給我娘活過來的機會?容將軍,請管好您的妻女,讓他們放過我,我馬上就要跟隨世子離開玉京,不會妨礙到你們一家,之所以見您,是因爲聖上的聖旨,也不想您最後被人給彈劾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我捅了你一刀,還讓你明白這是爲了你好。
秦綰綰認爲自己現在越來越高尚了。
真的是師父說的白蓮花呢。
可是她好喜歡。
“阿綰,我會找回記憶,我會彌補這一切,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1”
呵呵噠!
秦綰綰還真的不稀罕。
就容府那些人,哪個不是沈文瑤的走狗?
“您還是管好您自己個吧,我和母親都不需要了。”
稀罕個鬼!
容修遠又吐血。
石頭在一邊着急,秦正敏也有些擔心。
這老是吐血,別死在秦家。
“外祖父別擔心,他這是暗傷發作,吐血是好事,容將軍還得感謝我們幫助他把淤血吐出來呢!記得多備點謝禮,我可是要跟隨世子上任的,缺錢!”
這提醒夠直接的吧?
容修遠看着那個露出笑容的女孩子,心臟疼的要命。
他到底造了多少孽債?
“好,我知道了!”
容修遠告辭後,被石頭扶着離開秦府。
“阿綰,你確定不回去了?”
秦正敏鬧不懂秦綰綰的想法。
“怎麼可能,我這不是先壓壓他的氣焰,免得我痛快的答應回去,他豈不是就對我一點都不在乎了?”
那怎麼成呢?
她秦綰綰回去那必須是風風光光的回去。
孃親回不去,她必須用最強勢的派頭回去,才能夠讓沈文瑤和容清霜憋屈到死。
“對的,我們阿綰就是聰明,咱們去告訴你孃親這個好消息!”
祖孫二人很開心的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