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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綰妃腦子還不清楚，那就別怪她把對方給捨棄了，她身邊容許傻一點的，卻容不得拎不清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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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自閉了許久，才慢慢平息了身上的鬼氣，朝甄善磕了三個頭，“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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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會將那些降魔人的記憶篡改成那樣，倒不是她故意要把鍋扣在綰妃頭上，而是綰妃自己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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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天真地以爲皇帝知道真相後，會爲她報仇，能讓袁慧得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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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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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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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她的死是被袁慧害的，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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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玄長文帝極爲自負，後宮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允許超出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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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閉上眼，自嘲道：“可笑我們這些女人手段百出，殊不知不過就是在他的戲臺上蹦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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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點頭，“你能明白，不算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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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悵然，“可惜到現在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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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至少還是個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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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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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佬說得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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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大人將她從枉死的宮殿裏放出，也許直到魂飛魄散，她都只能做個糊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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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說妖妃殘酷歹毒，是最心惡的女人，可綰妃覺得，大人除了毒舌點，人……鬼心地很好，還特意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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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娘娘若是知道小跟班在心裏歌頌她的善良光環，一定……毫不客氣地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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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放出綰妃，不過是先前在皇宮亂走，偶然路過，隨手再抓個勞動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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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事，高冷的妖妃娘娘會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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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咬脣，“大人，雖說妾身知道狗皇帝更可惡，可他有紫氣護體，妾身動不了他，但袁慧，妾身是定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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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看着小孩教野貓怎麼跳起來去撲人，淡淡勾脣，“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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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順着她的眸光看去，不知是嘲諷，還是憐憫，“四皇子還被她騙得團團轉呢，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拋棄利用，妾身輸給她，倒也輸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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捫心自問，若是她，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個妖星，她也絕不會放棄，舍了命都要讓他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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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那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兒無法化爲嬰靈，直接消散在天地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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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鳳眸微眯，“這個地方，很多的時候，拼的不僅是腦子和雲起，還有誰的心更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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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得對，四皇子也不愧是她的兒子，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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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缺兒不同意了，怒瞪她，“他是他，你的仇人是你的仇人，別亂比好不好？上……四皇子多可愛，多有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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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初神尊上可是個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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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居然誣陷他，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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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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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偷偷看了一眼甄善，見她沒有多解釋，也默默嚥下嘴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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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問道：“大人，你就隨袁慧利用四皇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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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看了一眼天穹的方向，“原本是不想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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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總有辣雞來搞事，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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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不太懂，這位傳奇妖妃心雖好，但也深不可測，根本無人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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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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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人自從被診斷出有孕後，就成天待在自己的宮中養胎，極少外出，除了每日清晨去給皇后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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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倒是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但王貴人向來重禮，什麼都會做得滴水不漏，也就婉言拒絕了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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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宮雖被厲鬼鬧了一回，但被皇帝封口了，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后也不敢宣揚出去，所以平日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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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本就心情不好，再看到那羣比自己年輕的小賤人們，皇后心更堵了，應付一下，就揮揮手讓她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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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人的寢宮在御花園的南角，每次請安回去，都要先路過御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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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跟往日一樣，坐在轎攆，由宮人擡着回去，還完全不知道在前方不遠處的假山後，有個穿着小太監服飾的男孩抱着野貓，漆黑眸子滿是厭惡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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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甄善肩膀的缺兒瞪大眼，“娘娘，娘娘，上神轉世他、他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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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黛眉微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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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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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它不相信，它家初神尊上明明是可愛的小天使，怎麼可能要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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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也不管它那一臉“它的上神轉世不可能那樣做，一定是它的打開方式不對”，鳳眸平靜地看向護在王貴人身旁的男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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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就發現這王貴人身上有異類的氣息，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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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花妖，也就是柳念遠警惕地盯着甄善，渾身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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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這紅衣厲鬼身上氣息的恐怖，可即使如此，他拼死也不會讓她傷宓兒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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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淡淡一笑，“本宮只是來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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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遠沒有半分放鬆，尤其是他看着明顯來者不善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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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小孩一眼，“留他的命即可，其他，本宮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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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遠有些詫異，但他暫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爲小孩將貓拋出去，那貓兒一自由，鼻子嗅了嗅，嘶叫着就往王貴人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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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遠眸光冷了下來，揚袖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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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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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貓慘叫一聲，撞在假山上，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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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貴人也被突然衝出來的野貓嚇了一跳，只是她心性穩重，也極爲聰明，眸光環顧四周，指着跌倒的小孩，“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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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皺眉，明明他剛剛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怎麼會滑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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