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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暴室，降魔人便察覺了殘留的強大的鬼氣，將這事彙報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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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色沉了下去，沉默許久，只讓瓊華宮附近的暗線密切看着那，一旦有四皇子的蹤跡，立即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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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宮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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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舉着傘站在樹蔭下，將眸光從不遠處菜地上摘菜的男孩身上移到旁邊的紅裙女子，“大人，四皇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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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大人帶回來一個傷痕累累，神情恍惚的男孩，從前的四皇子在外面很呆很沉默，但在瓊華宮有時還是有些孩子氣的，眼中也有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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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小孩彷彿被抽去了所有溫暖，就算他隔天依舊如以往那樣忙忙碌碌，但卻像是沒有生氣的傀儡一樣，麻木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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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眸色淡淡地看着不遠處的小孩，柔和清雅的聲線卻意外涼薄，“沒事，腦子重組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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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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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嘴角抽了抽，雖聽不懂，但意思她大概明白，就是要四皇子自己去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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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還真是放養得徹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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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自己沒法想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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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只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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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卻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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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通關她妖妃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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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裏，難不成還有什麼救世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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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在這是最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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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自己也是被宮廷殘酷的規則碾壓過來的，自然比誰都能明白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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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皇子背上竹簍，驟然往這邊看了一眼，很快他就收回眸光，低垂着眼瞼，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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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撐着紅色油紙傘，轉身走回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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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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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要是能琢磨透那位傳奇妖妃的想法，也不會天真信任帝王感情，被袁慧給當成踏腳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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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搖搖頭，跟着大佬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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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宮雖陰氣濃郁，即使白日，陽光也照不暖，但終歸白天對鬼實在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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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能肆無忌憚地亂晃，她可沒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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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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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神尊上怎麼還沒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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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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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默默地轉頭，甄善坐在放着玉蘭花的桌案前，優雅地煮茶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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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鬼怎麼喝茶，問就是凡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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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那兩個小弟，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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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看着一個在努力擠牆縫，一個捧着小孩子的虎頭鞋血淚縱橫，十級恐怖現場，嘴角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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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靠她們，還不如靠它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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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飛到甄善肩膀上，抿了抿粉嫩的脣瓣，“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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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輕呷一口花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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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上神轉世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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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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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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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就不意外娘娘會是這個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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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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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擱下茶盞，轉眸看向它，“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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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鼓着腮幫子點點頭，“現在的他實在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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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淡淡勾脣，“沒人生來就是強悍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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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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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擔心，想找他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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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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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輕嘆一聲，彈了彈它的額頭，“本宮沒說反話，也沒有什麼芥蒂，你本就不聰明，還總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怪越來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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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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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撒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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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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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缺兒走前，將牆縫裏的某隻低配版小茜給摳出來，拖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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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搖搖頭，繼續喝她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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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大人……娘娘……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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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手頓住，一縷火焰將她的衣袖點燃，她眼角微抽，素白的手指淡淡斂去那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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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妃也被這陣作死的鬼哭狼嚎嚇得血淚倒灌回去，她擡頭，敬佩地看向那咋咋呼呼竄進來，伸着大紅長舌頭的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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