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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話從前他聽了很多，原以爲都麻木了，可本就是被撕開的糜爛傷口，如今還被撒鹽，小孩如何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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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記得自己不要命地撲了過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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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邊忍着頭疼地回憶着邊警惕地坐了起來，偷偷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把匕首，防備着這詭異出現在牀邊的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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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不是瓊華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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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閹狗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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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閃過一幕血腥的畫面，小孩臉色越發繃緊，精神也極度緊張，恍惚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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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真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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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發出一聲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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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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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閹狗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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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鬧了，小心待會又被大人塞牆縫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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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走了過來，一巴掌將‘陳公公’給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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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神色越發緊繃了，眼前的一切古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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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在陳閹狗面前就是條哈巴狗，何時敢這麼放肆過？最古怪的是心眼小得不行的陳閹狗被拍了一下後，不僅沒有惱怒，還嘿嘿傻笑，蠢得他眼角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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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木然，“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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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驚，“哎呀，大人，他不僅傻了，還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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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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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滿臉就差寫滿“我是個蠢貨”的人說傻，心情還真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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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不想理會披着陳閹狗皮的奇怪傢伙，轉眸看向緩步走來的紅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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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脣，彆扭又有些結巴地問道：“我、我怎麼會回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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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坐到他牀邊，指尖點在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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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被她沒有半點違和的親暱動作驚到了，愣愣地看着她，就這樣傻坐着，哪有剛剛的警惕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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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收回手，眉眼溫柔，輕聲問道：“有哪裏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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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乖乖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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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這裏和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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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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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黛眉微挑，淡淡地看了某隻蠢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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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菊花一緊，差點現場表演嚇得頭掉了的雜技，那張難看的油白皮臉褶出一個比辣椒粉威力還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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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眼角抽了抽，差點辣瞎雙眼，她將眸光放在小孩臉上，用這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洗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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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也看到了那個堪比人間慘劇的笑容，本來有些漿糊的腦袋瞬間清明瞭不少。
他深呼吸，即使心中有些小別扭，還是問道：“他們是您先前身邊那兩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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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回到瓊華宮後，隔天醒來，他就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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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原來這裏除了他和‘菩薩’外，還有其他居住者啊，除了那可愛傻傻的拇指男孩外，一個是幫他幹活的，卻被認爲是他那位好母親的手下的厲鬼啊，一個是與好母親有着血海深仇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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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他那位好母后若是知道，她懼怕的鬼殿裏，和她厭惡的妖星中，聚集的都是與她有齟齬的非人類，心中是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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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要日日做好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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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不知爲何，小孩心裏再沒有那種撕心般的痛楚，除了冷漠，就是渴望玩弄那些人的邪惡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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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芯陳公公震驚：“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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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沒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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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還蠻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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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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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傻還真是抱歉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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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沒有搭理那隻低配版的蠢小茜，對小孩的聰明和冷靜還算滿意，看來他的腦子終於是找回來了，不再蠢得叫她連算計都有些興致缺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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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可記得昨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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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小孩瞪大眼睛，看向外面明亮的光線，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睡了一整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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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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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微默，努力去回憶，模糊的畫面，他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只是隱隱感覺到一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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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越發蒼白，看了看怵在牀邊的兩人，抿脣道：“我只記得自己好像跟陳放和小三子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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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架，”甄善頓了頓，似有些無奈地嘆息，“你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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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臉上徹底沒了血色，瞳孔微縮，顫抖着聲音，“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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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沒事，沒人發現，不用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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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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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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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這個如同鬥獸場的宮廷，即使他算是第一次親手殺人，但詭異地，他除了有些驚訝，並沒有半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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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身體本就留着那般無情骯髒的血液，小孩諷刺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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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攥緊雙手，“你讓她們附身在那兩個閹人身上，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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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見他還算冷靜，連眸子都沒變成妖異的藍色，心裏不知是惋惜那腦子出走的小蠢貨再沒了，她先前的打算真的算是徹底炮灰了，還是該呵呵他每一世的心性都總能讓她鼓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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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女人啊，總是很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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