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楊嬤嬤笑而不語,這宮裏嘴皮子利索的人多的是,但時刻把太后掛在嘴邊,事事貼心細緻的卻只有四皇子一個。
</p>
也難怪太后越來越喜歡他,有心人總是被偏愛的。
</p>
……
</p>
十五公主百日宴,長文帝在御花園大辦宴會,給足了王嬪母子的面子,一時間,聖心榮寵,除了皇后,就是王嬪了,可謂是風格無限。
</p>
甄善撐着紅傘走到一旁的柳樹旁,看向那邊熱鬧的宴會,王嬪抱着一個紅色的襁褓,站在皇帝旁邊,笑意溫柔典雅,端莊大度,完全將面色勉強,眼神掩不住怨恨的皇后比下去。
</p>
“恍惚她還是個小女孩,沒想到現在她都做母親了。”
</p>
甄善轉眸,看着身邊一襲青衣的男子,他蒼白俊美的臉上有欣慰,有悵惘,有失落,唯獨沒有不甘心。
</p>
“你的妖丹呢?”
</p>
“當日她生產時,險些血崩。”
</p>
“沒了妖丹,你活不了幾年的。”
</p>
柳念遠淡然一笑,毫不在乎,“四皇子已經崛起,她在皇宮的地位越發穩固,皇后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幾年時間,足夠了。”
</p>
甄善眼簾微垂,捲翹的睫羽落下一層青影,“等你這身妖力耗盡,等待你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再無輪迴,值得嗎?”
</p>
“我之所以還留在這世間,只是因爲她。”
</p>
“她若是知道了你又再次因她魂飛魄散……”
</p>
柳念遠眸色堅定,“她不會知道的,永遠都不會。”
甄善無聲嘆息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p>
吾之砒霜,彼之蜜糖,她不過外人,輪不到她來指指點點。
</p>
而這時,司馬易扶着太后來到了御花園。
</p>
太后一到,衆人看向王嬪母子的眼神再次不一樣了,而皇后的臉再也繃不住黑了。
</p>
柳念遠看着她依舊寵辱不驚,不因加身的榮寵而失去理智,行事有度,叫人挑不出任何問題,輕輕一笑。
</p>
“大人,多謝。”
</p>
甄善淡淡道:“太后會來,是因爲她看不慣皇后,想利用王嬪打壓她,並非本宮的關係,你無需謝我。”
</p>
柳念遠搖搖頭,“正如您說過,宮裏的嬪妃衆多,聰明人也不少,但你選了她來扶持,讓她有了自保之力,而且若非您的幫助,我根本無法煉化這具妖體的力量,也不能用妖丹救她,這份恩情,在下從不敢忘。”
</p>
甄善看着王嬪,見她在長文帝身邊笑靨如花,眸光有一瞬恍惚。
</p>
自己是旁人,雖知王嬪如此,是爲了在宮裏更好地活着,但若知道了柳念遠的存在,總會有一分不適,何況愛她至深的男人呢?
</p>
甄善默了默,還是沒問,看着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他就沒有不甘心和怨恨嗎?爲什麼還能全心全意地護她呢?
</p>
愛情真是無私的?
</p>
甄善並不信,至少她遇到的,都是自私到骨子裏的,那人有過爲她而死,有過給予她所有,捧她在掌心,但默默守護,或是成全她與其他男人的感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