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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眉緊皺，痛苦至極，心口涌起的憤怒仇恨幾乎讓她失控，脣瓣被咬破，才止住喉嚨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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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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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兒着急地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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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猛地回神，抓起手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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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幫我找律師，給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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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您派幾個人來他家，照看他母親，還有，”甄善幾乎是泣血吼出來，“我要毀掉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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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盡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學校小樹林後的人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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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已經拉起了警戒帶，被封鎖了起來，幾個警察在現場取證調查，還有的在與學校保安和領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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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雙眸泛紅，那些人，他們說的話，她一個也看不到，一句也聽不見去，推開擋着她的人，踉蹌着腳步往那邊蓋着白布的擔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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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擔架前，在看到那隻滑落在地上的手，即使浮腫，可她還是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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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用這隻手，抱她在懷裏，輕撫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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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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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決堤，甄善壓抑在喉嚨的撕心裂肺再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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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負荷不住極致的痛苦和憤怒，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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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被吞噬前，甄善彷彿看到他焦急心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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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打了自己一下，臉腫了些，他就心疼擔憂到不行，如今怎麼會、怎麼會捨得讓她心臟痛得這般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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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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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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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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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睜開眼，鼻子嗅到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眼前是母親擔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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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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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眼淚掉了下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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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眸中露出迷茫，記憶回籠，她猛地要坐起來，軟綿的身體卻沒半點力氣，再次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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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嶽媽媽着急地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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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緩了緩身體的無力，伸手抓住母親的手，“媽，餘柏、餘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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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臉色一僵，目光有哀痛和不忍，“華華，小柏是個好男生，他、一定不會捨得你這樣痛苦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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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的手無力鬆開，指尖顫抖地厲害，卻沒有再像先前那般失控，只垂着眸，死寂地躺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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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嶽媽媽見女兒這樣，更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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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啞着嗓子開口，“找到兇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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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昊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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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是有他，但警察找到他們後，其他人口徑統一，是他們嫉妒餘柏，才用了乙醚噴霧迷暈他，將他丟進人工湖裏，成昊軒只是打了餘柏幾下，並沒有參與殺人過程，他們都是未成年人，又有律師在一旁看着，警察也不好採取其他措施獲取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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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眸色凜冽，冷笑，“成家動作倒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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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嘆息一聲，“你放心，具體如何，還要警方那邊繼續調查，有罪沒罪，也不是成家和那幾個人說了算，你爸也看着呢，他讓人私下找到那些人的家裏去，想從他們那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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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蒼白着臉，抿脣，“謝謝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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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拍拍她的手，事到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只希望女兒能早日走出陰影，爲此，無論成昊軒是否主使，他們都不會讓他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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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突然想到什麼，“媽，餘阿姨呢？她……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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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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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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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媽是讓人瞞着餘太太的，可她太敏感了，隔天趁着人不注意，跑出家裏，當天下午……從成氏大樓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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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瞳孔一縮，臉色慘白，怔愣許久，痛苦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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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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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氏，成昊軒，”甄善咬着牙，一字一頓地擠出來，溢滿嗜血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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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媽媽握住她不斷髮顫的手，“餘太太在自殺前，將成家那些醜事公之於衆，我和你爸不許人壓下，如今成氏名聲徹底臭了，名下企業大受打擊，股份不斷縮水，爸媽保證，這次後，成氏將不復存在，餘柏母子受過的災難，他們都要一一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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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脣瓣顫抖，張了張口，話未出，淚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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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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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要是我不說要喫冰，不說學校門口的冰好喫，他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最後，我連他母親都沒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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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蜷縮在牀上，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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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生離死別竟是這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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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走得乾脆，被留下的人卻只能痛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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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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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甄善就出院了，她本也沒受什麼傷，只是一時的情緒崩潰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而昏厥，醫生是建議她再留院兩天，做一下心理疏導的，但甄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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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醫院門口，日光毒辣，灼得她皮膚生疼，她擡頭，用手遮住眼，還是險些被陽光逼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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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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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還是會甜回去的，我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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