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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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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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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屋子裏就剩下三人，哦，說錯了，是兩人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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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疲憊地揉揉眉心，腦袋一陣又一陣地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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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華，”餘柏有些緊張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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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搖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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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他，“你……不想問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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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眸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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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默了默，想到他大約只是記起她，但神智尚未恢復，如同新生嬰兒那般懵懂，心裏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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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不願告訴他，只是其中要說的事情很多，有些還說不清，真要問起來，八成就是十萬個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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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想想那畫面……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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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餘光突然瞥到那邊被自己差點遺忘的小同桌，餘柏順着她的眸光也看到了唐若，皺了皺眉，似乎很不喜歡家裏出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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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化作厲鬼後，他戾氣很重，也導致性子偏激了許多，看不慣的就要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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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要不是甄善阻止，鬍子男他們敢跑到他家裏來欺負小女朋友，早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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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是甄善的朋友，餘柏下意識不想殺她，但她怵在自己家裏，於他而言，就跟一堆要清理的垃圾一樣，必須掃出家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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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捏了捏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你是不是能控制其他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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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點點頭，“他們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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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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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boss你最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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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唐若，“這小丫頭人不錯，如果可以，別讓它們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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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抿脣，不高興三個字直接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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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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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說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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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不懂他的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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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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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執拗地抿了抿脣，“我好還是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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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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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你是xxj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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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她又不磨鏡，什麼你好還是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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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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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神智懵懂的餘柏就性子也幼稚了下來，甄善是他最深的執念，活着時那些被他小心藏着的獨佔欲爆發，如今，任何敢跟他搶她的人和物，都屬於要被宰了的敵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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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着的唐若要是知道餘柏的想法，一定高舉雙手吶喊：大佬，兩位大佬，你們行行好，秀恩愛的時候別把窩這個小可憐捲入你們的恩怨情仇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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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虛！真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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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見他眉眼浮起戾氣，趕緊擡手，點在他的眉心，“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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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抿着脣，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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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淺淡的眸子鬼氣森森的，要是其他人，早嚇出心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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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爲何，在她眼中，就成了大寫加粗的委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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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感覺腦殼又要疼了，情人眼裏出西施什麼，真的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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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跟個xxj計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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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湊近他，親了親他的臉頰，“你好，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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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哈，再鬧信不信她揍人……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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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睫羽顫了顫，似有點小羞澀，其他人什麼的，哦，boss早就忘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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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好氣又好笑，但面對變傻了男朋友，她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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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打算從沙發起來。
餘柏拉住她，“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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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道：“沒去哪，叫唐若起來，讓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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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要把閒餘人趕走，餘boss瞬間高興了，大方地放開她的手，表示讓她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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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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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感覺自己要進入帶小孩的狀態了，還是個巨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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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住揉眉心的衝動，起身走了過去，“唐若，醒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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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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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黛眉微蹙，不會被嚇到過，深度昏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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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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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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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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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不是深度昏迷，是深度睡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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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脣角抽了抽，只覺得太陽穴跳得有點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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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用力地掐了某個心大妮子肉嘟嘟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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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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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捂住臉，眸中含着兩炮淚，控訴地看着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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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毫不心虛地回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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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投降，“同桌，你幹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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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都到陰曹地府了你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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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陣陰風颳過她頭頂，唐若從椅子跳了下來，“媽呀，我死了嗎？我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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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抱臂，“要不要我再掐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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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額了一下，才記得她剛纔似乎有感覺到痛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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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自己發育非常過於良好的胸脯，“還沒死還沒死，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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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送了她一個白眼，“好了，別逗比了，太陽快下山了，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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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剛想問什麼，眸光突然掃到沙發上的人……鬼，噗通，直接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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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鬼啊，活的鬼啊，呸，現實存在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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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施捨了她一個眼神，重新看向甄善，似乎在問：這莫不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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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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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只是她還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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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嶽華，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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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抱着自家同桌的大腿瑟瑟發抖，差點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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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抽了抽自己的大腿，沒抽出來，無語，“你不是說好奇想見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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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抹了一把淚，“說是說，不代表不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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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想嘆氣了，“王叔的車在下面，你收拾一下，他會送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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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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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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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欲言又止，她知道他們兩個感情深，可畢竟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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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笑了笑，“放心吧，他不會傷我的，我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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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還想說什麼，大佬一個冷嗖嗖的眼神瞥過來，她瞬間啞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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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她還是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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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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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點頭，“要是再遇到今天那些人，記得離遠些，不過，估摸他們也不敢再靠近你了，但終歸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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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嶽華，你……也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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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甄善把她送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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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一步三回頭，但最後還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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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問題，旁人哪裏說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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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殊途，總好比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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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最可怕的就是它帶來的離別，感情越深，越是錐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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