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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對甄家下手,那沒人會願意再給他們站起來的機會,但斬草除根也不至於,關鍵也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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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淡淡垂下眼簾,心裏比她更清楚,“多謝長官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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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蜘蛛默了默,還是放緩聲音安慰了一句,“你也別擔心太多,他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總能保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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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甄善拿出另一個信封遞給她,“這是流光舞廳改造的後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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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蜘蛛臉色有些複雜地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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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不用多想什麼,平等交易而已,不過,現在我想拜託長官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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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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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帶個話給我母親,讓她知道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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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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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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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蜘蛛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嘆氣,“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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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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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你需要什麼,讓人給你拿,或是直接告訴我,只要不是刀槍這些危險物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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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想了想,“要不長官先在辦公室多備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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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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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來長官這裏,沒杯茶就算了,還要一直站着,我柔弱,實在經不起這麼折騰呢,長官也不心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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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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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還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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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氣笑了,“你以爲來我這是來做客的呢?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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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眨眨眼,“不是做客,難道長官是想讓我把這當成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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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脣一笑,“這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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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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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長官再見,長官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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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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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是什麼她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知道了有可能就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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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纔要遇到這個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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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抽着雪茄,滿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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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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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市風起雲涌,甄氏落敗,陸家取而代之,隨即,陸仲歸國,一場接風宴,無論是金市豪門富商,還是洋人那邊,都紛紛送禮上門,就連李副官都派大兒子過去,一時風頭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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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也成功一躍成爲金市衆多名媛的理想丈夫,商政軍界紛紛向他拋出橄欖枝,好似已經無人記得他曾經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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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謙遜表示他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興業報國,兒女情長,他暫不敢去想,多謝衆位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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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市報社又是對這位海歸的愛國商人一頓狂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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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父親陸仁取代甄父成爲金市商會會長,而兒子年少有爲,是青年楷模,陸家現在可是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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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作爲金市最有話語權的大佬之一、李副官的壽辰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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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金市的好事可真是多得普通民衆的瓜都喫撐了。
但外面再熱鬧,似乎跟女子監獄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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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過了一個月,女囚們對甄善還是心有慼慼,平日見到她都是繞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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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們能見甄善的機會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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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除了晚上回牢房睡覺,一整天她幾乎都待在辦公樓裏,也因此,傳她跟孫蜘蛛有不正當關係的也從女獄卒們到了女囚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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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非但沒有抹去女囚們心裏對於甄善的忌諱,反而更加諱莫如深,畢竟如果是真的是人,怎麼有可能迷惑得了那個冷血無情的黑寡婦孫蜘蛛呢?還有勇氣跟那麼兇惡的母老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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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們中間曾經殺過不少人的朱弟來,當初對孫蜘蛛那也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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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連孫蜘蛛這樣的魔鬼都被惑住了,可見那個女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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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分析,很好,甄善的恐怖程度拔高了無數段位,榮幸地超過了孫長官,成爲女子監獄最嚇人的存在,幾乎是她在出現在哪兒,哪裏就是一片真空地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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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心裏有些好笑,還有些譏諷,以及一絲淡得她不想承認的悲哀,是對那些欺軟怕硬又愚昧無知的女囚們,也是對曾傻白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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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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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走了進來,見她手上雖捧着書,眸光卻望向窗外,似看着下面操場上出來午休放風的女囚們,實則沒有半分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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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轉眸,眉眼彎了彎,“我說我在想長官,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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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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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皮她就受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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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沒聽到她彎彎的話語,孫長官正色道:“我表弟已經拿到了流光舞廳的管理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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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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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你的幫助,他根本爭不過李文興,這個人情我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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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這樣的關係了,長官怎麼還跟我如此客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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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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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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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做個人,別做妖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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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眨眨眼,“原來我是長官心中的小妖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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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噗嗤笑開,“長官嘴上總是說着不要不要,心裏竟然是那麼悶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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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不是,你別胡說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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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別害羞,現在誰不知道咱們是一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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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閉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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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真閉嘴了,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乖巧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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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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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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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她超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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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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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李文興會跟陸仲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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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面又給了自己一個信封,是關於如果陸家插手的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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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本性,不說流光舞廳是塊鮮美的肥肉,就說李副官本身,哪個商人不想跟他攀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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