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自知失禮,不過陛下且容我放肆這最後一回吧。”雲清手中把玩着一塊玉佩,眼神一錯不錯滴盯着傅明禮:“我還在寧王府借住時,在往來茶樓巧遇陛下那次曾經發現有人跟蹤,陛下想來已經查出幕後之人是誰了吧?”

    傅明禮暗暗警惕,面上不動聲色地道:“自然,不過朕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所以先前纔沒有告訴雲姐姐,雲姐姐想知道了?”

    “想。”雲清問:“勞煩陛下告訴我,那人是誰?”

    “是靈瑤,愛慕大皇兄的那個郡主,雲姐姐應該還記得吧。”傅明禮問道。

    “靈瑤郡主粗淺張狂,但敏親王不蠢,他不會縱容女兒胡鬧。”雲清篤定道:“那日跟隨的暗衛連陛下身邊的護衛都沒有發現蹤跡,若非是和皇家護衛同宗同源,其他人又怎麼能做到?沒有敏親王支持,靈瑤郡主一個人搬不來這麼大的陣仗。”

    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難纏,傅明禮頭疼極了:“雲姐姐別不信,真的是靈瑤郡主命人追查你的行蹤的。”

    雲清不理他的辯說,自顧自地道:“能差遣皇室暗衛的,非宗親重臣所不能。先帝駕崩後朝中有此恩寵的也不過寥寥幾人。”她牽脣淺笑,看着傅明禮:“陛下要不要讓我猜一猜,那人到底是誰呢?”

    傅明禮眼神帶過她手心時不時轉動的玉佩,沒說話。

    “那日御書房那個宮女對我下手時我就很奇怪,我在宮裏從未樹敵,也應該沒有做過幾件有礙於人的事情,若非說有,也應該只有先前和靈瑤郡主在宮門口的那幾句拌嘴。這件事策劃之人的心思很巧妙,她知道靈瑤郡主並不聰明,所以索性用最直白的方法藉機陷害,因爲我和人的交集實在太少了,若是真的查起來,靈瑤必定首當其衝。如此不論那宮女行事成敗,都斷不可能牽連到她身上。”

    雲清清亮的眸子動了動,很快彎成一輪月牙:“可是事後我觀察了很久,陛下都沒有對靈瑤郡主和敏親王下手,於是我開始重新思量,這件事會不會是其他人乾的。”

    傅明禮:“雲姐姐這樣聰慧,想來是已經猜出了那人究竟是誰,是嗎?”

    雲清:“除卻與靈瑤郡主的矛盾外我唯一可能引起旁人殺意的地方,怕是也只有與寧王的那段看起來有些密切的接觸了。”

    那日假俞國公主因爲玉簪之事和太后發作,事後幾個妃子先後趕到,其他人都在看傅明禮,唯有一人目中含情四下逡巡,分明是在找人。

    楚琴宮是勤太妃的寢宮,除了傅明禮之外若有第二個男子可能出現,必是寧王無疑。

    淑妃是沈太傅的小女兒,身邊有先帝賜給沈太傅的皇室暗衛太正常不過,淑妃不喜歡她和寧王交往過密,也不喜歡靈瑤郡主死纏着寧王,利用那名宮女明目張膽地刺殺可謂一箭雙鵰,若是成了,雲清身死,正中淑妃下懷。若是不成,事情也扯不到淑妃身上。最最關鍵的是,不論成與不成,依照陛下對雲清的重視程度,靈瑤郡主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果不是遇上眼前的這個人的話。

    “雲姐姐這樣聰明,看得清人心陰詭,看得清陰謀毒計,朕倒是奇怪。”傅明禮納悶地問道:“你爲何就看不清朕對你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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