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娘她擅攻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初三
    傅明禮把喫完了的雞骨頭扔掉,灌下去一大杯牛乳,心情仍是鬱卒難耐。

    王晉:“陛下,是這燒雞不好喫嗎?”他接過空了的杯子:“還是牛乳的糖放少了?”

    “朕是在想,就這麼裝病來讓雲姐姐留下來,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奴才也擔心,寧王雖看起來不貪戀權勢,但要是您病的久了,他難免不會生出旁的心思。”

    傅明禮正拿帕子擦拭雙手,聽了王晉的話,眼裏浮現出淡淡的涼意。

    ……

    轉眼就到了初三這一天。

    擎雲天色剛黑就出了門,雲清讓人煮了壺碧螺春,拎着雲蘭在偏殿下棋。

    “就兩個奴才見面,姐姐你還真當什麼大線索似的放在心上,服了你了。”

    “怎麼還是不長記性?”雲清攢眉:“你以前也瞧不上常玥,口口聲聲說她們常氏區區皇室奴僕不值一提,後來怎麼着?”雲清含笑調侃:“人家差點成了你的皇嫂。”

    “纔沒有!”雲蘭氣鼓鼓地反駁她:“我都聽說了,之前的傳言都是常家的人自吹自擂,皇兄根本沒有娶她的意思。”

    這話雲清不好接,落了顆棋子後一笑,“我有預感,擎雲一定不會無功而返。”

    雲蘭不太專心地撥弄着手上的棋子,眼睛觀察着棋盤:“姐姐你又不是巫醫,還當自己會算命哪?”

    “我算命不準。”雲清點了點棋盤上一處:“我會看人。”

    雲蘭眼眸一亮,忙把棋子落在雲清點的那一處,嘻嘻地衝對面的姐姐笑。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下個棋還需要對手教你。”雲清嘴上嫌棄,語氣卻帶着幾許縱容寵愛:“不怕我挖個坑給你嗎?”

    “姐姐就算挖坑給我,我也心甘情願跳下去。”雲蘭理所當然地道:“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雲清眸光一頓,“傻丫頭。”

    ……

    擎雲按照浣娘查到的消息提前到達指定的地點等候,等了約莫一個時辰都沒見人。

    他看了眼天色,按照浣娘說的,這個時候兩方人早該來了,這個時候還不到,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個時辰,路口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黑暗的古樹陰影裏,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從從樹影下走出來,幾乎在兩人出現的下一刻,另一邊便有一名打扮不起眼的中年嬤嬤走出來。

    兩方人在路中相遇,爲首的男子摘下黑斗篷的帽子,“我要見太后。”

    擎雲盯過敏親王一段時間,在男子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那位和太后關係匪淺的敏親王。

    “王爺別爲難奴婢。”楚嬤嬤道:“太后娘娘病着呢。”

    “別和本王打官腔。”敏親王陰下臉:“太后病沒病本王很清楚。”

    楚嬤嬤硬邦邦地道:“這段時間太后不宜見人。”

    “本王有急事。”

    楚嬤嬤看看敏親王,想起自家主子和眼前這位的關係,終是點了頭:“……那,敏親王隨奴婢來吧。”

    隨着他們動作,一大羣暗衛也跟着一路護送。

    擎雲小心跟在其後,一路入了宮。

    天色漆黑,只能憑藉感覺向前,太后居住的慶安宮守衛森嚴,他連呼吸都放到最淺,落在屋頂上聽着裏面人的對話。

    太后見楚嬤嬤領了敏親王過來大驚失色:“這個時候你過來做什麼?!”她擺手示意楚嬤嬤退下,從牀上站起身:“哀家周圍不知有多少朝臣的眼睛盯着,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瑤兒出事了。”敏親王握住太后的手腕:“淺淑,我需要你幫我。”

    太后聽楚嬤嬤說過沈靈瑤的事,這小姑娘向來囂張跋扈,喫點教訓也好,她壓根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聽敏親王說起,她當即就是不悅,礙着心上人的面子,她撐着好臉色問道:“你想讓哀家幫你什麼?”

    “瑤兒名聲敗了,今後正兒八經的高門府邸都不會把她作爲結親的人選,我希望你能給她賜一門婚事,讓她有個好去處。”

    “賜婚?”太后想也沒想就出口拒絕:“哀家對外還是個病重之人,這個時候如何給她賜婚?”

    “你可以以陛下的名義爲瑤兒賜婚。”敏親王正色道:“我知道,如今陛下重病,寧王在宮外鞭長莫及,宮裏真正能做的了主的人就是你,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太后明明沒有病卻對外稱病,偏偏明明沒病的陛下卻一連數日不出現在人前,敏親王稍一思索就想通了背後的關竅。

    “胡鬧!”太后甩開敏親王的手,惱得直瞪他:“假傳聖旨是什麼樣的罪過你不清楚嗎?你既然知道皇帝病着,那你也該知道,哀家做不了皇帝的主,要是哀傢俬自下了旨意,他醒來之後定會因爲此事和哀家再生嫌隙。”

    敏親王紅着眼睛質問她:“瑤兒後半生的幸福,還不如你和陛下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重要嗎?”

    太后脫口而出:“那是你的女兒不是哀家的,她後半生的幸福和哀家有何干系?”

    敏親王咬緊牙根,鼻子裏發出一聲哼,步步緊逼地把太后推到柱子上,俯視着太后閃過心虛的眼:“本王的女兒和你沒關係,那你母族的那些勾當和你有沒有關係?我私底下鞍前馬後爲你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和你又有沒有什麼關係?”

    “你少拿那些事嚇唬哀家,”太后一聽他這麼說,也是氣得不輕,站直了身子冷笑道:“哀家孃家做過的那些事情皇帝未嘗不知曉,哀家是他的母后,即使是爲着皇室的面子,他也不會拿此事明着發落哀家的。”

    “倒是你。”太后說着,眼裏閃過幾分惱色:“之前哀家就不贊成咱們參與俞國的內政,是你和哀家說俞國太后給出的利益可人,又在哀家耳邊說了好些這筆交易能帶來的好處,哀家才應下此事的。結果呢,俞國太后敗了,哀家在俞國埋下的暗探全軍覆沒,還因此惹得皇帝惱火。”。

    她坐回牀上,不緊不慢地道:“別拿這些事嚇唬哀家,真要追究起來,你的下場一定比哀家悽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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