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橋不無感動,嘆着氣說道:“齊韻的傷倒是還好,只是那位馮姓的姑娘有些麻煩。”
雲清懵了一下,須臾後試探着問道:“是那位被安遠侯收爲義女的馮金小姐?”
“正是。”安陽橋惆悵道:“這段時間那位小姐日日來府上求見齊韻,府上的護衛攔着,他便爬牆鑽洞想方設法地來見,齊韻身體本就不好,連日來被打擾沒法安心休養,病情總是反反覆覆。”
雲清:“丞相別急。”她不着痕跡地掃了眼門口,垂下眸子淺聲道:“承親王一案和安遠侯府有牽連,安遠侯的性子,定會吩咐府上諸人謹言慎行,齊韻這陣子應該能清靜一些。”
安陽橋強笑道:“但願如此吧。”
……
常玥被人從陰暗的天牢裏帶出來,被頭頂刺目的天光晃得眯起了眼。
衙役扯了扯捆住她的繩索,罵罵咧咧地催促:“快點,大人等着呢。”
常玥陰鷙地掃了掃衙役,“從前你這樣的人,連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是嘛。”衙役竟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興致地湊上來問她:“您是千金大小姐,可小人聽說,刑部去拿您的時候,可是從京郊的一戶村人家裏把您翻出來的,您說說您這千金貴體金枝玉葉的,怎麼跑到那兒去了?”
常玥臉色頓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衙役笑得猖狂:“什麼千金大小姐,一介村婦罷了,早些年竟也好意思和殿下相提並論,什麼東西……呸!”
雲清被永菱扶着在廊下尋了位置坐下,“永菱,等會你去見那衙役,敲打他兩句。”
永菱:“殿下,那衙役言語間是向着您的。”
雲清:“我知道。但他故意當着衆人的面這樣羞辱常玥,旁人除了會唏噓虎落平陽,便只會嘲弄我行事刻薄。”
“殿下說的是,是奴婢愚鈍了。”永菱忙道:“奴婢等會就去。”
雲清起身向前:“走吧,去看看楚經銘是怎麼審案的。”
兩人走到大堂外,外面守着的衙役立即彎身要向雲清行禮,雲清擡擡手示意他別出聲,然後站在堂外靜聽裏面的對話聲。
“常玥,沈成似檢舉你夥同承親王謀害容樂公主,你可認罪?”
“認。”常玥低着頭,沒有半點遲疑地答道。
楚經銘話聲一頓,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常玥接着說:“但我只認自己謀害她,承親王與本案無關。我和承親王只有幾面之緣,怎麼可能夥同他害人,簡直是無稽之談。”
楚經銘皺眉:“若沒有承親王出面,你是怎麼買通宮人,聯絡容樂公主出宮相見,繼而伺機謀害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一直都不喜歡容樂公主,所以就找了個機會收買先帝身邊的太監孫平,讓他騙容樂公主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