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這麼傳,所以我亦理所應當地以爲楚經銘是個怕事精。”雲清倚在車壁上,回想起方纔楚經銘不卑不亢的面容,淺笑一聲說:“現下這麼一看,他畢竟是太傅大人的養子,簪纓子弟,豈能無骨?”
“那殿下,咱們見不到常玥,就不能去審她爲何突然招供了。”
“那就查一查這幾日有沒有其他人去見她。”雲清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大理寺天牢看守嚴密,要想見她只能通過楚經銘,他那裏一定有記錄。”
“奴婢明白了。”永菱立即斂首:“奴婢回去就讓人到大理寺拿名單。”
楚經銘雖然擋回了雲清,但永菱過去時,他還是讓人將來訪人員的名單抄了一份交給她。
“都是些大理寺的官員。”雲清顰眉看着名單上的名字:“那人的手有這麼長,大理寺裏都有他的人脈嗎?”
“殿下爲什麼就篤定一定是來訪的人乾的?”永韻端着點心碟子走過來,一臉奇怪地道:“要是大理寺牢獄裏的獄卒去逼常玥招供,不是更方便嗎?”
雲清握着名單的五指一蜷,驀地撩起眼簾看向永韻。
“殿下這麼看着奴婢做什麼?”永韻摸摸自己的臉:“奴婢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雲清搖搖頭,沉思半晌搖頭道:“是我想岔了,他既然不是我的對手,那麼我追根究底地去查他的下屬便沒有什麼意義了。”她攢眉:“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那個人是用什麼要挾住常玥,讓她驟然改口的。”
“擎雲!”雲清朝窗外喊道。
外面即刻響起擎雲的迴應:“殿下。”
“常玥在安遠侯府裏,有什麼情意深厚的親人嗎?”
因爲先前雲清離奇失蹤的事情,擎雲曾經徹徹底底的查過一次安遠侯府,對侯府裏說得上話的人都有個印象,聽到雲清這樣問,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方答:“常玥的生母已經不在人世了,除卻先前對她疼愛有加的安遠侯之外,只有一個貼身丫環阿蓮,和她關係最爲緊密。”
“那個丫環啊。”永韻撇撇嘴:“我記得她,從前她跟在常玥身邊都是拿鼻孔看人的,私底下沒少編排咱們殿下。之前還被永菱姐姐抓到過一次,被罰了三十個板子。”
“阿蓮的確慣會仗勢欺人。”永菱也說道:“奴婢覺着,常玥不至於爲了這樣一個碎嘴的侍女而屈服吧?”
“未必。”雲清目光挪向窗外:“擎雲。”
不等她說擎雲就已經搶先應下:“屬下這就去查那個阿蓮近來的動向。”
“嗯。”。
一個侍女的行蹤沒多少人關注,雲清第二天才收到擎雲傳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