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菱對阿蓮的所在並不抱希望:“承親王這樣滴水不漏的人,應該不會給阿蓮留活口的。”
雲清神情驀地頓住,粉嫩的脣瓣微微抿起,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永菱略俯首,試探着出聲:“殿下?”
“是啊,承親王這樣滴水不漏的一個人。”雲清擡起頭,看向邊上慢悠悠飲茶的如花:“爲什麼會留下他?”
永菱循着雲清的目光看過去,對上如花無辜的雙眼,表情也瞬間變得怪異。
雖說承親王最後還是把如花放在了雲清身邊,給雲清帶來了一些麻煩,但如花畢竟是孝帝的嫡子,留下這麼一個禍患,必定會給雲京墨帶來許多潛在的威脅,承親王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雲清:“去準備銀針器皿。”
永菱沉重的頷首,遲疑着又瞅了一眼如花,這才往外走。
如花恍然領會了雲清的意思:“姐姐是在懷疑我不是你的親弟弟?”
“我知道你是。“雲清喪着臉扶額:“但就是還想再掙扎一下。”
如花:“?”
雲清努了努嘴,皺着小臉看他:“我還沒問過你呢,你本來真的叫如花?如花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如花:“我現在叫雲晏,是姐姐給我取的名字。”
“那以前呢,以前叫啥?”
她一臉求知慾的樣子着實逗笑了如花,他努力壓下嘴角的弧度,一本正經地回答:“以前真叫如花,不知是誰給取的名字,左右是粗鄙之身,叫什麼都不打緊,也沒人在意。”
“所以我和姐姐你不一樣,姐姐你足夠幸運,當初承親王偷走的人不是你,要不然……”
“要知道,女子落魄於民間,活法可比落魄的男子悽慘百倍。”雲清了然地說:“我都聽說過。這樣說來,我應該感謝你。”
“都是惡人作怪。”如花看得很開:“現在能找回身份、我還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兩個人說話間,永菱已經端着托盤和銀針過來,還順手關上了門。
雲清揚了揚下巴:“我先來還是你先來?”
如花:“我先吧。”
他說着,走上前拿銀針紮了一下食指,把血滴在水裏。
雲清照做。
水裏的兩滴血滴漂浮着融合到一起,爲血親者血液相容。
兩個人確實是親姐弟。
或是親兄妹。
“我也很奇怪,承親王明明可以殺了我以絕後患,爲什麼留下了我的性命。”如花坐在雲清身邊,朝她眨了眨眼:“姐姐覺得這是爲什麼?”
“總不能是因爲血脈親情吧。”雲清撐着下巴懶洋洋道。。
永菱“武帝在世時對先帝頗爲疼愛,卻對承親王態度平平,武帝駕崩前更有遺詔不許承親王繼承皇位。從這些年承親王對殿下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骨子裏就十分涼薄。又何談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