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京墨似乎被她的話刺痛,倏地閉上了雙眼。
“選親一事已經定下,朕明日會着禮部將此事辦好,容樂不必憂心。”
雲清眼眸微眯:“陛下。”
雲京墨:“朕乏了,你退下吧。”
眼睜睜看着雲京墨越過自己入了內殿,雲清的臉色徹底沉下來。
出了長寧宮,永菱追上來在雲清身畔小聲說道:“殿下,陛下剛纔擺明是氣急了,情急之下說過的話不能當真,不如您明天再來和陛下說,陛下心情平緩些,約莫就不會再逼着您選駙馬了。”
“再來談幾次他都不會讓步的。”雲清快步向前,眼也不錯地道:“他是想借着寧王離開大俞的功夫給我大張旗鼓地準備一門婚事,徹底杜絕我嫁到平國的可能。”
“平帝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這樣大的事情,他總不能扔給殿下一個人撐着啊。”想起走得突然的寧王,永菱不免生出幾分不滿,但礙於雲清對平帝的情意,到底沒有深言。
雲清嘆了口氣,她雖知傅明禮會有後招,但事已至此,他要是再沒有動靜,這場選親她是躲不過去了。
因爲這件事情,雲清一整天的情緒都不高,晚上如花過來用膳時聽說了這件事,面不改色地讓人多加了幾道菜,笑嘻嘻地哄着雲清多少用了些東西。
雲清:“父皇駕崩之前,我一直以爲我很理解雲京墨這個人,他溫潤從容,總是寬厚地帶着笑意,對每一個人都很好,即使是後來父皇去世,我和他在朝中對峙,我也仍然認爲自己對他多少有幾分瞭解。可是眼下,他做了皇帝,承親王在獄中自盡,他的性子卻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今日我去見他,他的反應也不大在我的預料之內。”
“殿下,陛下做了皇帝,不同於以往情理之中,當年他對您的心思奴婢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他至今未立後,未嘗沒有旁的心思在,而今平帝半點消息也無,陛下那邊步步緊逼,咱們還是要做好準備的好。”
雲清垂着眼點點頭,正要說點什麼,殿外由遠及近地腳步聲傳進來,永菱和雲清對視一眼走到門口,永韻推了門進來,深吸了口氣把門關上,走到雲清牀邊說:“殿下,天黑時奴婢見惠王殿下鬼鬼祟祟地出了宮,奴婢瞧着不對勁就跟了出去,然後看到惠王殿下在帶了幾個人,到西門外的御安街那一帶,在明月樓外放了把火,把……把明月樓給點着了。”
雲清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擰着眉頭確認:“你說什麼?”。
永韻:“殿下,惠王殿下帶人把明月樓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