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守在門前,分明一炷香前就得了消息,偏做出驚訝之狀:“公主殿下,惠王殿下這是做什麼?”
“陛下呢?”
“陛下正在批閱奏摺,殿下請容奴才入稟。”
雲清頷首。
陳永通傳過後,雲清隻身向裏走,走到御書房門口時頓了頓,頭也不回地對如花說:“你就在這裏跪着。”
如花老老實實地應是。
雲清進去沒多久,兩位前來回稟朝務的官員站在御書房門前,見此情景面見驚詫:“惠王殿下這是……”
永菱記着自家殿下的叮囑,一板一眼地說:“惠王殿下無視法紀火燒明月樓,公主帶惠王殿下來向陛下請罪。”
兩位官員互相交換了目光,乾笑着打了句招呼便告辭退到一邊。
雲清站在雲京墨的案前,垂首向他福了福身:“是我沒教好雲晏,讓他犯此大錯,請陛下切莫看在他莽撞無知的份上輕饒了他,定要施以嚴懲,以昭律法嚴明。”
雲京墨頰側的肌肉抽動,掀起眼簾睨向她:“清兒這是哪裏話,不過是一座樓閣罷了,好在着火時是夜裏,現場沒有工人,火燒起來之後沒有傷到人,要不然朕在大臣們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如花動手之前自然觀察過明月樓周圍的情況,明月樓是歷代大俞皇室舉辦大型集會的閣樓,四周沒有百姓商鋪,更因爲在深夜,閣樓裏連一個人都沒有,大火着起來之後連蔓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撲滅,如此一來,他所犯下的過失僅僅是燒燬了一間閣樓,就算雲京墨真要懲罰,罪責也不會太重。
雲京墨扶着桌案起身,踱步到雲清面前道:“你也是的,雲晏無論如何都是一品親王,他做錯了事情你訓斥兩句就算了,怎麼還大張旗鼓地待他到御書房前弄了這麼一出,日後要是事情傳了出去,你讓他的臉面往哪裏放?”
說着,他當先一步走出御書房大門。
雲清脣角彎起一點弧度,慢條斯理地跟着他出去,看着雲京墨上前攙扶着雲晏起身,還幫他卸下了身上的荊條,雲清的表情變得有些莫測。
外面候着幾個等待回稟朝務的大臣,雲京墨扶起雲晏後當着衆人的面免去了雲晏的責罰,只口頭上訓斥了幾句便放他們離開。
雲清帶着雲晏往回走時還聽到便是有兩位老臣議論:“明月樓是太祖時建立的六大名樓之首,燒燬明月樓這樣大的過失,陛下不過輕飄飄教訓兩句就算了事了,未免也太過寬仁。”。
另一名官吏附和了一聲,“容樂公主都帶着親弟弟來御書房門前負荊請罪了,你還能指望陛下怎樣嚴懲?好在沒傷到人,又是先帝唯一的皇子,總不能真把人送到刑部大理寺去,當做犯人來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