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剛剛的表情嚇死我了。”反應過來雲清的意思,如花捂着胸口坐下來:“和太傅生氣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小時候唸書的時候,太傅也是這樣教我的。”雲清說道:“不過不一樣的是,我讀書那時候太傅精氣神足得很,我稍微出點錯漏永菱和永韻就會被我連累捱打。”
雲清是公主,犯了錯太傅也不能罰她,最後受罪的只能是她身邊伺候的宮人。
如花想起這幾日親隨總是消不下去紅腫的手心,尷尬地撓了撓頭。
“姐姐之前不是說我剛剛受了傷,要好好休養幾日,這幾天先不用讀書了嗎?”如花委屈地對手指:“我藥還沒上好呢,姐姐怎麼就出爾反爾?”
雲清:“……男兒當自強,我說讓你休息你就當真要把功課擱置了?”她義正言辭地道:“學海無涯,就算我不檢查你的功課,你自己也應該自覺讀書習文練字,之前幾位郡王府邸的詩會你做的詩我都看了,雖然面子上過得去,但實在經不起推敲,大家給你喝彩並不是因爲你的詩文多麼出衆,而是礙於你親王的面子,這一點上,你心裏應該有數。”
如花何嘗不知自己的短板,輕嘆口氣說:“姐姐,那些世家子弟們都是打小就讀書習字,十幾年的功夫了,纔有了今天的才學,而我呢,今年纔開始讀書,雖然從打跟着沈大人開始就晝夜不休,但怎麼可能跟得上如今十數年的積累?你拿我去跟他們比,這不是爲難我嗎?”
如花一喜:“那姐姐,我今日……”
雲清溫柔地道:“讓永玥幫你把藥上完,回頭接着休息吧。”
如花很少在雲清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一度懷疑自己的姐姐又在給自己下套,然而直到雲清叮囑完永玥出門,都沒有再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他怔怔地看着雲清的背影走出去,“奇怪了……”
永玥:“惠王殿下說什麼奇怪?”
如花搖了搖頭,擰着眉說:“沒事。”
……
“殿下是怎麼了?剛纔不是說要看着惠王殿下到底功課嗎?”永菱小跑着跟上雲清:“瞧剛纔惠王那樣子,彷彿被殿下嚇壞了。”
“是我不好,他剛剛回宮我就給他這麼大的壓力,其實說到底他有才無才哪裏有那麼重要,書讀的多了還有可能被陛下忌諱,做個目不識丁的富貴閒人,陛下更不會把他放在心上,方能保他一世安穩。”
“可是殿下如果不讀書識字,就更加不會明白殿下您的苦心了。”永菱哪裏不懂雲清的苦衷,嘆息着說:“之前擎雲大人傳的話奴婢也聽到了,那些勳貴子弟嘲笑起人來未免太過難聽。”。
俞都裏的事情,有幾件能瞞得過雲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