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菱目送着他走遠,旋身便要回去照看雲清,便聽身後擎雲出聲問她:“你相信這個人?”
“正如他所說的,陛下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大費周章地派人來試探我們,只有平帝有這個動機,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看擎雲沒說話,永菱退後一步向他頷首:“希望殿下今天晚上能順利醒過來,看着陛下的架勢,明日八成要有幺蛾子。”
擎雲不知是在安慰永菱還是在安慰自己,喃喃般地說道:“一定會的。”
秋日的夜越發冷了些,永菱讓人端了火盆進來,端着溫水過來爲雲清擦洗身子。
擦洗到手臂的時候,雲清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永菱一喜,期待地看向雲清的臉。
只見牀上人眉心略一蹙,繼而眼皮顫動,慢慢睜開眼睛。
永菱驚喜地低喚:“殿下!”
雲清只覺得眼皮沉重的緊,頭腦也不甚清醒,睜眼之後好一會兒才恢復意識,目光挪到永菱面上,一張口,嗓子啞的不像話:“我……我這是怎麼了?”
永菱眼睛紅通通的,疾步到桌前倒了杯水,扶着她坐起來,把水遞到雲清脣邊後才柔聲說道:“您那日去八方館看望平帝,結果中途突然昏迷了,當時在八方館時太醫診脈後只說是急火攻心不太要緊,但您過了三天還沒醒過來,反而是長樂宮周圍的侍衛一日比一日多,就連擎雲大人也被困在這裏出不去。”
雲清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理智也有些清明。
“那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雲晏去哪裏了?”
永菱道:“被陛下派出去辦差了,兩日才能回來。”
“他倒是好算計。”雲清語氣平靜無波:“之前將我圍困長樂宮沒成,一次不成就直接下藥了,這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虧他還是一國皇帝。”
“殿下您能醒來就好,這樣就算陛下那邊想了再多詭計,也沒法真的實施。”永菱擦擦臉上的淚漬,“瞧奴婢高興的都糊塗了,永韻和擎雲大人都在外面等着沒睡呢,奴婢去告訴他們。”
“去吧。”雲清倚在牀壁上溫笑道。
沒多大會兒永菱就領着永韻進來,兩個丫頭蹲在雲清牀頭低聲和她細說起這兩天的事情,心情都不平靜。。
窗外夜涼如水,主僕們特意壓低的聲音幾乎消沒在夜色裏,唯有殿外的擎雲倚在柱子上,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