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晏聽得牙酸:“姐姐,世事無絕對,你仔細此時信他,日後莫要被他欺騙纔好。”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雲清和他對視片刻,眼裏閃爍起淡淡的笑意:“我當時就告訴你,你姐姐這輩子沒了男人照樣能活。”
……
平國派使團再次來俞,自然是因爲越雲大長公主的喪期將了,派人來重新商定婚事的。
雲京墨從長樂宮回到御書房,聽說平國使團快到京都的事情,強撐了一天的笑臉慢慢拉了下來:“人來了之後先安置在八方館,朕有空再見他們。”
陳永不在其中,比雲京墨看起來要理智得多:“陛下,容樂公主的婚事是兩年前就商量好的,因爲大長公主的事情才拖延至今,如今如約來再議婚事是守信,咱們按理來說沒有理由推脫着不見人。”
雲京墨默然。
陳永斗膽跪倒在地上,“陛下,兩年了,您隔幾日就往長樂宮跑,容樂公主一直不爲所動,您該死心了。名義上的堂兄妹締結姻緣確實不是什麼美談,爲了您和容樂殿下的聲名着想,您也該放下了。”
“陛下……”
“滾!”雲清掄起案上一個花盆,狠狠朝地面砸下去,他冷眼看向周圍侍奉的宮女太監:“滾,你們都給朕滾!朕不想看見你們!”
宮人們互相瞅了瞅,陳永朝他們擺擺手,衆人這才依次退去。
大殿的門關上,雲京墨一下子癱軟在地面上,他從胸前拿出一塊羊脂玉佩,看着上面巳經不甚清晰的紋路,嘴裏發出幾聲不甚明晰的哽咽。
御書房從天亮到天黑,陳永代爲請走了一些請見的朝臣,眼看天色見黑,便讓人送來了一些小菜,推開門輕手輕腳地擱進去,低着頭就要退下。
“陳永。”
陳永一個激靈,膽怯地回過頭,依稀見到角落裏一個人影坐在那兒,殿內漆黑,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奴才在。”他應道。
“你說,那平帝恣意妄爲,清兒到底喜歡他什麼呢?”
“殿下不是眼拙的人,既是她歡喜的,必然有咱們不知曉的長處吧。”。
“那朕就沒有長處了嗎?”雲京墨彷彿受了很大打擊,聲音都帶着憤怒和顫抖,眯起眼睛質問道:“論才學人品,論寬容溫柔,朕哪點不比那個只知道喊打喊殺的平帝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