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孩子被教成了什麼樣子?以前我的乖孫可從來都不這樣對待我!”餘老太太站穩後,臉色一沉,不捨得對瀾瀾發火,便看向餘遠恆。

        言外之意,是在責怪他安排的家庭教師不好。

        餘遠恆讓人將瀾瀾帶走,又讓人將其他人送回去了,最後只留下餘家二老,帶着他們去了一個包間裏。

        “急着和陳家解除婚約,就是爲了重新給我安排一個未婚妻?”

        要是再沒看出餘老太太的算盤,他餘遠恆就是天大的傻子,就連陳可兒都被這個老太太給算計了,一步步,算的可真好。

        “我是想和陳家解除婚約,你不是一直也對陳可兒沒那個心思麼?”餘老太太倒是沒有否認:“阮依彤端莊賢惠,人又善良,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再好不過了。何況,你不是一直想找當年救你的那人報恩麼?”

        “既然是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得提前告訴我一下?”餘遠恆並不買賬。

        “我這不是想着你生日給你個驚喜,相信我遠恆,和阮依彤相處一段時間,你肯定會喜歡上她的。”自己的兒子,她當然瞭解。

        餘遠恆擰着眉頭,沒有說話。

        “你沉默,該不會是心裏還有那個女人吧?”餘老太太臉色一沉,顯然是生氣了:“我聽說你竟然把她接到了家裏,讓她和瀾瀾每天在一起?甚至讓她做瀾瀾的家庭教師?是沒幼師了麼?你竟然找個這樣的女人,是怕你兒子學不好是不是?”

        在餘老太太的眼裏,陳惜雯就是一切的原罪。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餘遠恆並沒有過多解釋。

        餘老太太這時冷嗤一聲:“把她從你家趕走,讓她離開瀾瀾。否則……我會讓她在餘家待不下去,自願離開,到時候走可就不像現在走的那麼輕鬆了。”

        餘遠恆臉色一沉,餘老太太說話算話,這些話並不是說說而已的,她既然說出,就一定能做到,若是真的讓她動手,陳惜雯必然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想當年,餘老太太也是一號厲害的人物。餘遠恆太清楚了。

        “當年她不是故意離開瀾瀾的,是因爲……”餘遠恆想將自己查出來的事情告訴餘老太太,這一切都是陳可兒誣陷的。

        誰料話說了一半,餘老太太忽然打斷了他:“遠恆,現在你掌控着餘氏,該不會天真的以爲,真的就高枕無憂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背後有多少人想看着你出錯,又有多少股東想要把你拉下這個位置?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污點,不管從前的事情是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做的,這樣的女人,是斷斷不可能和餘家未來的繼承人有什麼關係的!”

        頓了頓,餘老太太接着道:“你若是真的心軟,我不介意來當這個惡人。”

        從酒店出來,餘遠恆一直蜷着手心,衆人只知道餘少集團的總裁叱吒風雲,雷厲風行,卻哪裏知道留一個人在身邊都這麼難?

        他倒是不怕那些威脅,唯一擔心的是,陳惜雯若是有朝一日失去了安安……

        *

        醫院。

        陳惜雯抱着安安來到溫氏醫療,直接就去找了溫羽淮。

        安安一路上哭個不停,她平日裏幾乎不哭的,可見這傷口是真的疼。

        溫羽淮看到安安的臉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巴掌印,臉色頓時變了:“這是怎麼回事?你打孩子了?”

        陳惜雯只一味地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着安安這麼痛,她也覺得自己難受死了。

        溫羽淮不再追問,立即開了藥,親自給安安塗抹,他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可能會有一點涼涼的感覺,安安忍一下哦。”

        安安點了點頭,溫羽淮纔敢將藥水塗在孩子的臉上。

        棉籤剛一觸碰安安的臉蛋,安安下意識的就縮了一下,卻強忍着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這副模樣,真是讓人看着心疼死了。

        塗完了藥以後,安安倒在陳惜雯的懷裏,閉着眼睛睡着了,睡夢中,卻依舊忍不住抽噎着。

        陳惜雯見安安睡着了,這才止住了眼淚。

        溫羽淮將自己的休息室讓出來,給安安休息,想了想,他問道:“是餘家的人?”

        陳惜雯含着熱淚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向來溫文儒雅的溫羽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杯一陣轟轟作響,見自己有些失態,他才穩了穩心神,走到飲水機旁邊,給陳惜雯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

        只見他忽然一把握住了陳惜雯的手:“我說過,我可以保護你們母女,只要你願意,安安以後就是我自己的孩子。”

        面對溫羽淮的熱情,陳惜雯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或許是因爲心本來就很亂,這句話並沒有讓她產生很感動的感覺。

        “那現在呢,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從餘家搬出來麼?”

        “我不知道……”陳惜雯皺了皺眉,心真的很亂。

        “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24小時,爲你待命。”溫羽淮真誠的說道。

        ……

        站在醫院的大門外,陳惜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回餘家。

        其實是不想回的,甚至有些牴觸,可一想到瀾瀾……

        正在糾結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門一開,瀾瀾便從車上跑下來:“乾媽,安安妹妹怎麼樣?”

        餘遠恆讓人把瀾瀾送回家,可這小子一上了車後,不依不撓的非要許浩清把他送來醫院,許浩清被折騰的沒辦法了,只能將車開來了醫院。

        安安靠在陳惜雯的懷裏,睡得十分香甜,臉上被塗了藥以後,被打傷的地方被深褐色的藥水覆蓋着,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瀾瀾一看到安安臉上的傷,心裏十分內疚:“都怪我,如果我能再厲害一點兒,保護你們就好了!”

        陳惜雯摸了摸瀾瀾的腦袋,連餘遠恆這個親生父親都不管安安的死活,瀾瀾才五歲的小孩子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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