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之下,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周凱雯的手,下意識的去抓餘遠恆的腰,卻不料一個不小心,一下子碰到了男人腹部的傷口。
餘遠恆悶哼一聲,五官疼的縮成了一團,嘴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周凱雯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將手拿開,她想要從餘遠恆的懷裏鑽出來,卻意外的發現,餘遠恆把她摟的很緊很緊。
這個男人,剛剛不還是暈乎乎的躺在沙發上面的麼?怎麼這會兒,突然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居然還這樣的用力將她給抱住了?
周凱雯一瞬間不知道究竟哪一面,纔是真正的他。
她用力的要從餘遠恆的懷抱裏掙脫,可男人的雙臂將她死死的固定住。
周凱雯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餘遠恆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點兒放開我?”
“你去而復返,還敢說對我不是念念不忘?”餘遠恆輕輕一笑,一瞬間,看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
周凱雯擡起頭來,對上男人的眼睛。
她清楚的從餘遠恆的眼裏看到了一種輕鬆的情緒。
“你不要自戀了!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你是孩子的爸爸,所以我纔會回來看你一眼!”周凱雯說道。
“你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內心,你是在害怕麼?”餘遠恆脣邊的笑容漸漸地深了,但是整張臉還是給人一種冰寒無比的感覺:“害怕承認你的心裏有我,你根本就不愛溫羽淮是不是,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和他結婚?”
聽到這話,周凱雯懵了一下,她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不再去聽餘遠恆說的話。
不愛溫羽淮?
不,她現在根本就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雯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逃避,對我很不公平?你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好不好?”餘遠恆將腦袋放在周凱雯的肩膀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周凱雯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眼眶突然一熱,兩行熱淚流了下來:“餘遠恆,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沒有經歷過掉入大海之中的絕望,你更沒有親眼看到孩子在身體裏一點點兒的消失,而你拼了命的呼救,卻無能爲力的情況,這些你都沒有體會過,你憑什麼說我鑽牛角尖?”
這個男人,太無情了,怎麼能夠把她那個孩子看的那麼淡?
那可是一條生命啊,就這樣沒了,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爲孩子流過一滴淚。
一想到這裏,周凱雯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周凱雯用力的將男人推開,卻不料這時,餘遠恆一個轉身,直接將她整個身體給摁在了牆上。
今天下午摔倒地上的時候,周凱雯的背部彷彿撞傷了,這會兒被這樣用力的一抵,整個人疼的縮了一下。
餘遠恆的動作太大,同樣也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一疼,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更多了一些。
看的出來,餘遠恆應該是也撞痛了。
周凱雯原本以爲劇痛之下,餘遠恆會把她給鬆開,可是他並沒有。
兩個人之間捱得很近,幾乎沒有縫隙,周凱雯擡起頭,看着身前的男人,卻不料隨着她這個擡頭的動作,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發的拉近了。
這時,只要餘遠恆微微的垂頭,就能吻住周凱雯的脣瓣,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太厲害,儘管沒有貼在一起,但是周凱雯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這樣的姿勢……
充滿了曖昧。
“人要向前看,我不想你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之中,”餘遠恆有些疲軟的開了口:“雯雯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我都取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寧寧,寓意一世安寧,我想要給他最好的安寧,你怎麼能說我不愛孩子?”
周凱雯咬着脣瓣,眼角又劃下來一顆滾燙的淚水。
真的不該回來的,面前的這個男人,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她在心裏建起來的那一道防線,讓周凱雯的心裏充滿了無助。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心裏居然有一道聲音,一直在提醒自己,原諒他,原諒他。
可是她真的能就這樣原諒他?
那她這段時間受的這些痛苦,又算是什麼呢?
以後,怎麼面對溫羽淮?
又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
“雯雯,我最後問你,你是不是對溫羽淮動心了?你告訴我,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想起幾次看到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餘遠恆簡直覺得自己快要發瘋。
還有今天,他和溫羽淮兩個人同時受傷,周凱雯的第一反應也是先去看溫羽淮。
餘遠恆開始害怕起來,這種害怕,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極度的不自信,因爲他們分開了八個月,這八個月裏面,變故太多了,能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餘遠恆曾經調查過,溫羽淮和周凱雯兩個人曾經在島國待過兩個月。
那兩個月,兩個人住在同一間公寓裏面,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在異國他鄉,相依爲命,很難說不會發生點兒什麼。
因此生情,也很正常。
一想到這裏,餘遠恆覺得自己的心裏都快要酸死了,只要想到這幾個月,他沒有陪在周凱雯的身邊,卻讓其他的男人趁虛而入了,他簡直要發瘋。
“你所能想到的每一步,我們都發生了!”周凱雯說道。
她是故意激他的。
爲了讓餘遠恆對自己死心,她真的是豁出去了。
這時,餘遠恆的氣息沉了沉,眸光斂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就這樣定在周凱雯的臉上,裏面彷彿正跳躍着一種憤怒的小火苗。
“你對我,可真是夠狠的啊。”餘遠恆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輕輕笑開。
什麼都發生過了?
也是,若他沒猜錯,周凱雯之前失去過記憶。
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就是無所顧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