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嶽思彤敏捷的避開。
她絕美的眼眸閃過一抹悽豔的微笑,看向蕭四爺的眼底帶着一種難言的冷淡。
“你今天打我一巴掌,他日我就會加倍的討回來,你最好想清楚了!蕭風,我這個人,睚眥必報的脾氣,你應該早就見識過了!”
警告而又不羈的語氣,像是炎熱的夏日裏兜頭潑下來的一瓶冷水,明明處在被動的局面,可是她整個人卻像是個主導者一般,和麪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對峙着。
蕭四爺聽到這話,心裏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而且膽敢威脅他蕭四爺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
男人的眼睛裏寫滿了暴躁,瞪着阮依彤的那雙眼睛一眨不眨:“今天這筆賬,咱們怎麼算?那可是我幾百號兄弟!”
蕭四爺的尊嚴以及威嚴不允許他將那幾百個兄弟的安危就這樣置之不顧。
那樣將來他還怎麼在兄弟之中立足?混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講究個義字。
嶽思彤的嘴角這時又溢出一絲鮮血,然而她毫不在意的用手給擦掉,她的嘴角含着一絲血,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死有餘辜!”
“你……”蕭四爺的眼底閃過一抹鮮紅,暴怒之下的他,整個人帶着一種難言的壓抑氣息,怒目圓瞪,身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了起來,讓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嶽思彤卻恍然未覺,眼底沒有絲毫的恐懼,她伸出纖纖玉指,一把將蕭四爺給推開,轉身拉開跑車的車門,重新坐了進去:“是他們自己要招惹我身邊的人,留他們一條狗命,我已經算是格外留情了!”
“嶽思彤,你他、媽的別以爲我不敢動你!”蕭四爺這時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抵在了嶽思彤的腦門上。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囂張的說過話,尤其是在城西這樣的地盤,嶽思彤卻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僅動了他的兄弟,甚至還縷縷的說這些話來激他。
簡直是囂張至極!
嶽思彤的養父確實對蕭家有恩不錯,但有恩的是她的養父,而且,蕭家也早就已經報恩了。
這些年,蕭四爺已經很讓着她了!
蕭四爺很生氣,拔槍,上膛,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將一把手、槍,冰冷的抵在嶽思彤的太陽穴的位置。
嶽思彤坐在跑車內,她目視着前方,感覺到蕭四爺將搶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眼底依舊是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她的脣瓣溢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斜着眼睛朝着蕭四爺看了過去:“你今天如果不開槍殺我,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殺我的機會了。”
語氣依舊囂張,還帶着幾分激怒。
蕭四爺將搶推進,直接在嶽思彤的太陽穴的位置,壓出來了一個褶皺。
他的臉上明明寫滿了暴躁,彷彿恨不得直接一槍了結了她。
可儘管如此生氣,他卻遲遲的沒有摁動扳手,也不知道究竟在顧忌一些什麼。
嶽思彤這時將腦袋微微往後一仰,然後伸手捂住了槍口,將蕭四爺的手從車窗的位置,推了出去。
只有一隻耳朵的蕭四爺,他其實長得還算是端正,尤其是那雙眼睛,雙眼皮,有神,像極了某些明星。
他整個人看上去也極其的具有個人魅力,此刻,他暴躁的目光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嶽思彤也不知道在跑車上摁了一個什麼按鈕,車窗便緩緩地搖了上去。
她坐在車內,一身黑色的超短裙,搭配上大紅色的跑車,看起來有幾分絕美。
緊接着,嶽思彤略顯清冷的嗓音,響了起來:“你現在應該好好地想想,待會兒怎麼跟你的那些兄弟們交代,他們可是因爲你講義氣,纔跟着我的啊,可是現在,你都不敢殺了我,給你的那些兄弟們泄憤。”
沒錯,嶽思彤早就猜到了,蕭四爺不敢開這個槍。
雖然沒有和這個男人長久的待在一起過,可是嶽思彤對他卻十分的熟悉,尤其是他的秉性,更是拿捏得到位,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淡定的,在他的眼前來去自如。
說完這句話,嶽思彤直接發動引擎,一腳踩下油門,將跑車掉了個頭。
緊接着,剛剛還在眼前的跑車,一下子就飆出去了老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整個都不見了蹤影。
蕭四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的手上,還保持着拿着槍的姿勢,盯着遠方岳思彤早就已經不見了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分鐘以後,他忽然怒吼一聲,有些煩躁的將手裏的搶,給用力的砸在地上。
這還不夠,他不解氣的,又用力的在槍上踩了好幾腳。
一旁跟着他的小混混見到了,都不知道蕭四爺這樣是爲了什麼?
既然如此的氣憤,那剛剛爲什麼不……直接一槍將那個女人給解決了呢?
幾個小混混當中,一名爲首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說道:“四爺,時候不早了,咱們今天是不是該……”
“滾!”蕭四爺衝着他大吼一聲,整個人暴躁的像是一隻發了怒的獅子。
小混混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半晌都不敢再言語。
蕭四爺這時來到車前,一拳頭垂在了自己的汽車上。
瞬間,他的指關節有鮮血冒了出來。
嶽思彤說的沒錯,他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容易的就心軟了?這根本就不是他從前的風格!
竟然連殺一個女人,都不忍心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一年前的那天晚上,在藍色夜晚酒吧,嶽思彤抓着他的衣領,讓他不要碰她身邊的人。
還是在許氏辦公樓下,她說要是敢動他,就跟他拼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四爺突然的發現,自己對嶽思彤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奇奇怪怪的心思。
甚至本該冷血無情的他,甚至都不敢對她開槍。
因爲他的心,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