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嶽思彤倒是沒有反駁。

    養好了精力,才能更好地報仇,現在的她,就連提起力氣都很難,不好好的養好身子,怎麼能打的過那人高馬大的蕭四爺呢?

    想要鬥得過那個男人,必定是一場心力和體力的持久戰,蕭四爺能夠混到現在這種程度,絕對不是偶然。

    想要戰勝他,將是一場惡鬥。

    嶽思彤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一時間,車內十分的安靜。

    阿戰擔心嶽思彤會太悶,又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去想那些傷身而又傷心的事情,便將車上的廣播給打開。

    電臺裏面,在放舒緩的輕音樂,午後,輕音樂聽起來讓人感覺十分的舒適。

    只是,一首歌曲之後,忽然之間,廣播裏面跳出來了一條新聞。

    電臺主播在那邊,用一種誇張的聲音說道:“最近全國最火爆的消息,無異於是周家的大小姐要在下個月初六,和一位神祕男子結婚了……那我們……”

    廣播裏,電臺主持人的話只說了一半,阿戰忽然猛地將電臺給關掉了。

    他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嶽思彤。

    許浩清和周佳媛就快要結婚了,距離婚期,不過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嶽思彤知道了,該是多麼的傷心?

    只是此刻,嶽思彤閉着眼睛,臉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阿戰擰了擰眉,嶽思彤越是平靜,阿戰就覺得心裏越是不安。

    憑藉着嶽思彤對許浩清這麼多年來,執着的愛,不可能會如此的冷靜。

    如果現在她哭泣,她崩潰,她流淚,或許阿戰的心裏還會舒服一些,可嶽思彤越是這樣的平靜,就越是讓阿戰的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切就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

    “思彤……”阿戰抿了抿脣:“你睡着了麼?”

    “嗯……”嶽思彤輕輕的應了一聲:“不要說話,抓緊開車,我只想快點兒回到家裏。”

    聽到這話,阿戰一腳踩下油門,一下子將汽車的車速給飆到了最高,心卻有些慌亂。

    他忽然發現,現在一切安慰的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

    阿戰就連要怎麼安慰嶽思彤都不知道。

    十分鐘後,車子在別墅外停了下來,阿戰將嶽思彤揹回了房間裏,小心的給她蓋好被子。

    “你晚上想喫什麼?”阿戰問道:“我讓人給你準備。”

    “什麼有營養,就喫什麼。”嶽思彤的視線,看向頭頂的天花板,目光沒有焦距:“不要客氣的把一切對身體有益的食物,輪流給我做好端來,我要好好養好身體,還有止疼藥,也幫我備一點兒,不然疼的睡不着。”

    阿戰嘆了一口氣:“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馬上讓人準備好送來。”

    說完這話,阿戰帶上了房門,離開了嶽思彤的房間裏。

    而嶽思彤躺在冰冷的牀上,明明纔剛剛初秋不久,可是,整個房間裏涼的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裏一般。

    尤其是房間裏這種涼颼颼的感覺,讓她覺得身體裏好像有無數個窟窿,不停地在往裏面灌冷風。

    嶽思彤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這種疼痛,真的不是用言語能形容的來的,要不是親身經歷過,她還不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疼痛感。

    不僅僅是身體的疼痛,還有心理的疼痛……

    爲什麼最近這幾天,不管是她走到哪裏,都有聲音在提醒着她,那個男人,就要結婚了?

    一切就像是一個詛咒一般……

    嶽思彤閉上雙眼,眼角滑下一滴熱淚,眼前卻控制不住的浮現出許浩清的臉。

    甚至有的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嶽思彤忍不住的會在心裏問自己,做這一切,真的值得麼?

    她的手指緊緊地抓着被角,在心裏暗暗地發誓。

    哪怕是死,她也一定要拉着那蕭四爺,一起下地獄!

    蕭四爺收到醫院寄來的快遞時,是兩天以後,看到那一灘紗布上,沾着的血跡,蕭四爺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惡作劇。

    他一把將抱着血液的快遞扔進了垃圾桶裏,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戲耍我?把人給我找出來!”

    “老大,這快遞是從醫院寄來的!”一旁的小跟班說道:“寄過來的醫生說,前幾天,有一個女人,做了流產手術,讓他把這東西,寄到這裏來,他就照辦了。”

    蕭四爺聽到這話,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醫生說,長頭髮,很漂亮,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

    蕭四爺臉色一變,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上了車,朝着嶽思彤的家裏趕。

    “嶽思彤,你出來!”

    蕭四爺帶着一大羣的弟兄們,將嶽思彤住着的別墅,給圍了個嚴嚴實實,就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你讓醫生給我送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兒?你懷我孩子了?”

    別墅裏面雖然也有保鏢,但是和蕭四爺帶來的一大羣兄弟相比較起來,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阿戰從裏面,走了出來,一看到蕭四爺,他的拳頭,下意識的捏的緊緊地。

    “怎麼是你?嶽思彤呢?”蕭四爺明顯有些不太待見阿戰,眉頭一挑,眼底劃過一抹不善。

    這阿戰長得也太帥氣了一點兒。

    從前阿戰不住在這裏的時候,倒是還好,現在阿戰離開了許家,來到嶽思彤的身邊,讓蕭四爺的心裏,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威脅感。

    “她剛做完手術,還在樓上休息。”阿戰極其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話,蕭四爺的腳步,下意識的就朝着別墅裏面走:“手術?什麼手術?她真的把我的孩子給拿掉了?”

    “嗯。”

    “媽的!”蕭四爺氣的一拳頭捶打在了樓梯的扶手上。

    一整個樓梯都傳來了一陣異響。

    “媽的!她就這麼不待見我!連我的孩子都要拿掉!”蕭四爺有些氣憤的說道。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嶽思彤的房間外面。

    腳步太快,阿戰就連要攔住他都來不及,蕭四爺直接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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