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坑坑窪窪,因爲連綿的秋雨積了不少水,所過之處帶起點點水花。
清晨的空氣清新怡人,久不見晴的天空有了一絲陽光,照耀在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的身上。
今天不是趕集日,所以街上行人寥寥,牛車行駛出常年未修葺的破舊土城門,慢慢走往泥濘小路。
左轉右轉,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才漸漸看到村莊的輪廓。
只見那村外站了幾個人,正是許家村村長以及許四的家裏人。
他們皆是聽了昨日回村的劉四報的信,早早到村門口來的。
那許四70多的老母親也在其中,看到朱三幾人緩緩行駛的牛車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嘴裏一直唸叨:蒼天保佑,蒼天保佑。
“娘,您怎麼來了。”牛車上的許四見自己家中的老母親也跟着來了,滿臉着急的想要站起身來。
誰知還沒卻被許樂等人給按住了。
許樂擔憂道:“許四哥,你傷還沒好,還是不要用力。”
許錢氏幫許四掖了掖蓋着的被子接着道:“是啊,四哥,你不要亂動,小心傷口。”
這牀被子是林大夫,說起來,那林大夫還真是個好大夫。
不僅藥錢便宜,還設身處地的爲病人着想,因爲怕許四郎感冒,還把自家的被子借給了他們。真真正正的讓許樂感受到了這時候的醫者父母心。
許樂再回想起前世來,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我的兒啊,娘總算把你盼回來了。”許四娘顫顫巍巍上前一把摟住許四,哭得那叫一個老淚縱橫。
“娘還以爲這一輩子見不到你了。”
許四慘白着臉虛弱回道:“不許胡說,您還沒有享你兒子的福呢。”
“大丫,問你個事兒。”朱三突然幽幽的問道。
“朱大叔,你問。”許樂一臉迷茫的看着眼前這個臉上長滿絡腮鬍子的大漢。
“你爲啥叫許四叫哥,叫我卻叫叔?”
“……”
許樂聞言一臉懵……看這長相…這年紀……她…一直以爲朱三是許四的叔叔…
“你不是許四哥的叔叔嗎?”許樂道。
朱三一臉哀怨的望着許樂:
“不是……我是你嫂子的三表哥……我兒子才兩歲呢。”那表情,似乎十分嫌棄許樂把他叫老了的感覺。
許樂一聽,尷尬的笑了,連忙改口道:“朱三哥,實在對不住了,我這一直還以爲你是叔叔輩兒的呢!哈哈…”
朱三一臉大義道:“哈哈,沒關係,以後不要叫錯就行了。”
“不會了,不會了。”許樂連忙擺了擺手。
……
許樂院子,
許二郎和文三剛回到家就一下子雙雙跪在了許樂面前,低垂着頭不語。
許樂見此沒好氣的道:“你們跪啥?我還沒死呢。”
這時,文三突然道:“丫丫姐,都是我不對,明天就離開。”
“……”許樂不語,另一邊的許二郎卻慌了。“阿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你別讓文三哥哥走。”
“許二郎!你給我閉嘴,你別以爲你病剛好我就不敢拿你怎樣。”許樂頓了頓,接着道:
“我這一月以來從來不管你們,你們真以爲我沒脾氣是嗎?我那是覺得你們都長大了,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