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立即紅了起來,強忍着眼淚不讓它流下來,“季凡塵,我沒有,我不答應你,更不會答應任何人,我只是覺得,我和ed萍水相逢都能再次相遇,爲什麼我和媽媽卻不能,這麼多年都沒有她的消息,我只是好想她,好想有媽媽的家,我覺得我好孤獨,你懂嗎?”
許悠悠後面的話說的很哽咽,眼淚也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這是她多年的願望,一直沒有放棄的願望,今天,因爲ed這件事,勾起了她的痛處。
她的話令季凡塵泛起了揪心的痛,剛剛還寒氣逼人的他,看到她眼淚的那一刻,柔得像水一樣。
他把她擁進懷裏,緊緊地摟着,“許悠悠,我會幫你一起找你媽媽,你不孤獨,你還有我。”
聽了他的話,許悠悠哭的更加厲害了,她…還可以有他嗎?
許悠悠趴在季凡塵的懷裏,哭的天昏地暗,似乎把以前所有不好的情緒,一股腦全部發泄出來。
她的孤獨,她的寂寞,她的痛苦,她的無奈,所有的這一切,在這一剎那間全部涌進了她的腦海,讓她的心泛起一陣陣疼痛。
過了許久,許悠悠才緩和了情緒,她剛要擡起頭來,卻看到自己剛剛趴着的地方,洇溼了一大片。
她有些爲難的擡起頭,抿了一下脣,”對不起,你的衣服我會幫你洗。“
然後,羞澀的垂下頭。
季凡塵看到小丫頭哭夠了,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抹去臉上的淚痕。
柔聲說道,“現在心情好點嗎?”
許悠悠點點頭。
“我們去房間,幫我找一件衣服換上。”
季凡塵摟着許悠悠進了臥室,許悠悠對這裏並不陌生,從櫃子裏找出一套家居服,遞給季凡塵,“你去換吧,換完了我幫你洗。”
完全一副賢妻良母的口吻,令季凡塵的心有些悸動,他揉了一下她的頭,進了浴室。
許悠悠拿着季凡塵換下來的襯衣剛要進去洗,卻被他攔住了,“許悠悠,不要洗了,那件襯衣我要珍藏起來,上面有你的味道。”
他搶過那件襯衣,把它扔到牀上,又溫柔的把許悠悠摟進懷裏,心疼的說道,“許悠悠,對不起,剛纔我不該兇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我,跟別的男人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求你殺了我,要不我會痛死。“
季凡塵並沒有誇張,這些年他經常做的噩夢,就是看着許悠悠穿着婚紗跟別的男人走進結婚的禮堂,任他怎麼呼喊,她都沒有回頭。
每一次醒來,他都發現,自己的眼角有未乾的淚痕。
那件事就像一個陰影,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時刻鞭打着他的心。
季凡塵就像一個失去親人的孩子,伏在許悠悠的肩上,一刻不捨得鬆手。
許悠悠想要推開他,可是終究忍不下心來,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她的小手緩緩地從季凡塵的身後,環住了他的腰,她想跟他說他們不可能,她想告訴他曾經發生的一切,讓他徹底明白她拒絕他的原因。
可是,她做不到,那樣做就如同拿着一把尖刀,在季凡塵的心上,不停地扎着。
那種痛她不想讓他承受,她也擔心他會受不了,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他。
感到許悠悠的迴應,季凡塵的手加緊了力道,嘴裏不停地喊着許悠悠的名字。
“許悠悠,今晚不走了好嗎?我去客房,你睡這裏。“
許悠悠擡眸,看着季凡塵渴望的眼神,軟糯的問道,“你…不是認牀嗎?“
季凡塵鬼魅的笑了起來,“哦?你是想讓我跟你睡在這裏?好,我答應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最近出差太累了,你又認牀,擔心你休息不好,所以,我去客房,這麼久了,黎叔應該已經滅鼠成功了。“
許悠悠羞澀的垂下頭,一想到他連着好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她的心有些痛。
季凡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臉上的笑如桃花般燦爛,他的女孩開始心疼他了。
“好乖,我先帶你下樓喫點東西,你晚餐基本沒喫什麼,我讓黎叔給你做了你愛喫的油潑面。“
“真的嗎?我好久沒吃了,你不知道,食堂那個窗口很火,每次想喫都要排好久的隊。“
“以後不用,想吃了我讓黎叔做給你。“
兩個人手牽着手下樓,黎叔的面剛好端上桌子,熱氣騰騰的面,散發着一股油潑辣椒的香味,許悠悠深深吸了一口,滿臉陶醉。
睡覺的時候,許悠悠又被忽悠了,她答應季凡塵等他睡着了,她再走。
可是,季凡塵還沒睡着,自己靠在邊上,卻先進入了夢鄉。
等到早晨醒來的時候,許悠悠才發現這一切。
可是身邊卻不見季凡塵的身影,她羞澀的把頭埋進被子裏。
忽然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襲擊她的大腦,她的睡眠自從三年前一直不好,每個晚上最多的時候能睡六個小時,而且,每次反覆折騰好久才能入睡,即便睡着了,也只是淺淺的睡眠,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可是,昨晚呢?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而且一夜無夢,就連季凡塵什麼時候出去的,她都不知道。
她聯想了以前,上次季凡塵受傷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似乎在他身邊,他身上有一種磁場,能夠護住她,讓她安心睡覺。
她趴在被子裏,眼睛忽閃着,想着這個奇怪的現象。
不行,她今天見到鍾靈,一定要跟她問清楚。
等到季凡塵和許悠悠到國際賽車場門口的時候,唐馨和雲清風早就等在那裏。
這是許悠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沒進到賽場,她整個人都感到興奮。
“糖糖!我帶了一臺高倍望遠鏡,一會兒我們一起看比賽。“
她跑過去摟住了唐馨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季凡塵和雲清風同時抖動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滿臉嫌棄。
“一見面就勾搭我家馨兒,真不害臊!”
雲清風扭過頭,朝着季凡塵‘哼’了一下。
季凡塵輕笑了一下,雙手環在胸前,“你喫醋?你倒是過去把你家馨兒搶過來呀?呵呵,就怕人家根本不搭理你,讓你顏面盡失。”
“你能比我好到哪裏?還不是被曬在一邊。”
季凡塵脣角勾了一下,趴在雲清風的耳邊說道,“是好不到哪裏,我們不過是剛從一個被窩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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