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兄!”
白朗,白晉,白梨兒三人此時正喫着晚飯。
“哎呀,喫什麼好菜,又是梨兒做的吧?”慕容虎將酒放在桌上,一把撕開封布,頓時酒香四溢:“來來來,這是我託人從揚中城帶回來的特釀!”
“晉兒,你去村頭張爺那去買點花生米來!”白朗聞着酒香,大手一揮。
白晉楞了一下:“爹你這是……”
白梨兒也是放下碗筷,嘆了口氣瞥着兩個中年男人對着酒罈子晃頭沉醉,覺得無奈:“爹爹,你今天才喝完一罈啊!”說罷指着簡陋的屋內一角,正是堆得小山一樣數不清的空酒罈。
“哎!這樣嗎!老白,這可是極品桃花釀,每年就這幾天能搞到啊!你真不能喝了啊!?”慕容虎哈哈道。
“怎麼會呢!如此美酒,喝多少都不夠!快,晉兒,現在天色還未深,張爺應該還沒睡。”白朗又是揮揮手。
白晉點頭,起身出門,白梨兒一把叫住:“正好,你回來時去王嬸那買點醬油回來吧。”
“姐,知道了。”
走在黃昏的村道,白晉悠然:“真好啊,雖然沒有城裏那麼熱鬧,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生活也不錯……”
“晉兒!”
白晉停住,是姐姐在叫他?
回首四顧,沒看到人影,遠處山丘上紅陽已落一半,佈滿雜草的村道悠長,黃昏映照下的田野如蒙上了金輝。
真奇怪,是自己聽錯了?
“晉兒!”
這次他可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幻聽,可再回首,仍無一人。
“晉兒!”
四面傳來了白梨兒的呼聲,驚的白晉有些失措:“姐?”
可任他怎麼四顧卻是看不到一個人。
白晉覺得蹊蹺,立刻回頭打算先回去看看,可這一回頭,周圍的空間剎那間四分五裂幻化成了無數隨便,不等他明白髮生了什麼便是墮入了無盡的虛空,只覺身體不斷下沉。
“爲什麼睜不開眼……”
“眼皮好重……”
“唔……”
…………
廢了好大勁,白晉才緩緩睜眼,可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雙眼模糊看不清。
“醒了!醒了!”
圍着白晉的元醫們驚呼着,一名代表起身跑向南武召報告。
“大人,醒了。”
南武召點點頭,心裏的石頭落下大半:“情況如何?”
“呃……這個,此人只有銀牌武士的元力,看傷勢應該是硬接了銅牌武靈的全力一擊,五臟六腑盡有損傷淤血,且經脈七有六毀,元力也已經被打散了。”這名老元醫恭敬的回答。
“怎麼會這樣?還能恢復嗎?”
“回大人,此人受如此一擊能有一口氣撐到現在已是奇蹟,換做我等恐怕都是當場斃命,雖說幾乎殘廢但是普通生活是沒有問題的,但元力難以恢復,要是想要再修煉其難度和耗費的精力只怕是百倍不止。”
聽着報告,南武召心中五味陳雜,說心裏話,白晉與白梨兒的死活他是不在乎的,每天來東羲城的難民幾十上百,之前接見了他們也是因爲是屠村過後僅有的倖存者,接見一下傳出來也顯得自己關心族人,可如今覺得頭疼是因爲這兩人是劍聖剛收的弟子的鐵兄弟,要是沒有處理好,惹的這弟子反感,劍聖就離起義軍更遠了!
“召叔,我聽你話也沒做的太過分啊!難道看上個平民女人我都不能去追求嗎?”一旁大氣不敢喘的南臨川不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只是南武召陰晴不定的臉色讓他有些心慌,良久纔敢吱聲試問。
聽到南臨川的問話,南武召氣不打一處來,回頭盯着他狠狠罵道:“一天天,一天天就知道做這些惹人怨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做的這些破事帶來的瑣碎後果要浪費我多少精力?不讓你惹貴族,你惹平民,你爲什麼非要去做這些事?安安穩穩在秦宿學院不好嗎?”
說着南武召只覺得氣血上頭,緩了口氣繼續怒道:
“女人!女人!你少女人嗎!?你這算什麼追求?把人弟弟打成這樣?要是武勳在這,你看看你爹怎麼教訓你!”
“召叔,臨川知錯了!”南臨川不傻,看着一向遷就自己的親叔叔發這麼大火,一定出了什麼大事,難道是因爲這兩個平民?他不解:“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好歹告訴臨川,我也能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看着南臨川這死不悔改玩世不恭的樣子,南武召頭昏眼脹:“唉……算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只警告你,不準再去惹這兩個人!不……你以後都給我少惹事!這一次你命大,人沒打死還活着,要是死了,你腦袋今天必定搬家!”
“晉兒,晉兒!”
看着白晉睜眼,白梨兒心裏的石頭也終於鬆了下來,她將白晉抱在懷中,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掉,滴答滴答落在白晉的臉上。
自從村子被毀父親遇難後,她就想着找個遠離紛爭的地方和僅剩的親弟弟一起安穩的生活,辛勤勞作幾年,等白晉長大些就給他找個媳婦,自己也可以放鬆下來,她不明白,爲什麼白晉,慕容裕他們都非要朝着那風暴中走,爲什麼要來這東羲城?爲什麼……爲了報仇嗎?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今天的無妄之災是開始,那麼以後呢?她明白,這條路要走下去,看不到心懷釋放的一天,只有流不盡的血,受不完的傷,還有無數不想被捲入戰爭的人流下和她此刻一樣的眼淚。
白晉被姐姐的眼淚滴的難受,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喉嚨中還有着乾涸的淤血,讓他難以發聲,白梨兒以爲他難受,抱的更緊了。
“姑娘,你的遭遇我很難受,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臨川了,希望你們不要再責怪他,他的頑劣是我的縱容造成的,今後在東羲城,只要我南武召在,定保你們平安!”
南武召不想再理南臨川,打算等南武勳征戰回師後再好好坐下來談這個問題,他走向白梨兒,彎下腰柔聲道。
白梨兒明白南臨川的背景強大,同不同意也由不得她,如今這個情況也肯定是慕容裕那裏進展順利!剛剛也聽到南臨川那名侍衛的報告,劍聖那的動靜……那也只有慕容裕了!不然現在高高在上日理萬機的攝政王又怎麼會來?又怎麼會注意到兩個平民的死活?
她只得點頭。
“來人,安排兩人好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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