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席坐在陳世錦的車上,陳世錦將人拉到了自己暫時居住的小別墅裏。

      就穆席現在的傷,肯定不能去正規的醫院,軍區醫院暫時也不能去,否則就是麻煩纏身,所以只能在家裏包紮一下。

      “幸好沒中彈,”陳世錦一手將繃帶纏好,一手緊緊握着一瓶酒精,“明天那羣人肯定要找事,你這傷口明天肯定得崩,要不然先找個藉口暫離。”

      穆席面色沉穩,彷彿感受不到半點疼痛一般,“你這叫不打自招。”

      見陳世錦已經開始收拾醫藥箱了,穆席大手一揮,穿上陳世錦拿過來的一件淡藍色的衣服,轉身就走。

      “頭兒,你不在這兒嗎?頭兒~”

      而穆席完全不顧陳世錦在身後淒涼的呼喊,頭都沒扭一下,長腿一展,已經坐在了車上,“我回去。”

      穆席在猜,自己若是不回去,只怕陌堇要在沙發上等一個晚上。不過他也有他的想法,陌堇既然是跟他結了婚,受傷流血這種事情自然會常常見到。他希望陌堇能習慣,不會被他嚇到。

      遠遠便看到茫茫夜色中那一盞燈,穆席心間一暖。這麼晚了,陌堇還在等他。同時他心裏莫名升起了一種愧疚,這段時間,他讓陌堇一個人呆着,委實太委屈她了。

      陌堇原本緊閉着的眸子瞬間睜開,厚重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緊接着門被推開。陌堇這次關心的不是進門的那一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而是那濃厚的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一瞬間,陌堇臉色便陰沉了。

      “還沒睡?”穆席可以放柔了聲音說道,隨即緩緩坐到了沙發上。

      陌堇扭頭望向穆席,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受傷了。”看上去還很嚴重。

      要不是怕突然轉變風格會嚇住穆席,陌堇此時就想爆發了。江湖上誰不知道她陌堇這個人最護短,膽敢動她的人,絕對是百倍千倍奉還之。更何況這回還動到她丈夫身上,再不動手還真以爲肉食動物從良了!

      “睡吧!”穆席說完便率先上樓了,他想先去處理一下,免得待會兒把他家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妻子嚇到。

      不過很顯然,穆席已經選擇性遺忘了他這位‘嬌嬌弱弱’的小妻子,可是能和他動手腳比武的人。

      今晚,大概很多人都睡不着。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行動一次太累了,穆席幾乎是沾牀便睡。而穆席身旁,陌堇手指一直在穆席的脖頸間遊走,似乎在輕柔的安撫着這個受傷的男人。

      見穆席睡下,陌堇這才偏了偏頭,迅速撤開穆席的睡袍。入目便是那規整的腹肌以及那一條明顯的人魚線,隨即入眼的,就是那幾乎包裹住整個胸膛的紗布。

      陌堇第一次這麼輕柔的拆開紗布,入眼,便是那一片經過處理的一道道很是明顯的傷痕,偶爾一兩道正在往外滲着血。

      陌堇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的難看,嘖嘖,她到現在都還沒捨得動手的男人,居然就這麼被人傷了。陌堇此時的怒火已經飆升到了極限。

      “很好,非常好~”語調平緩、語氣陰沉,彰顯着此時陌堇的心情極度的不爽。

      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這一個符合她眼光的人,怕這人被嚇走,她都收斂了本性,奈何還有人在她頭上動太歲,她倒是想知道,誰這麼大膽?

      若不是陌堇點了穆席的睡穴,只怕此時的穆席早就被陌堇渾身的殺意給驚醒了。

      秉着自己不愉快別人也不能愉快的心態,陌堇給顧言去了個電話。

      當然,顧言也沒睡。今天的聚會他特意沒去,就是爲了防止直接對上穆席。而現在,他聽孟渝的意思是,那頭已經有人去了,不過好像只是在探底,並沒有直接的行動。

      正在猶豫間,就接到了陌堇的電話。

      “陌小姐?”他倒是好奇,這麼晚了,陌堇給他打電話做什麼?難不成穆少將出事……今晚去的人不會是穆少將吧?但是他應該不會這麼冒險。

      “他今晚到底去了哪兒?”她不能問穆席,不能問陳世錦,但是顧言應該也是知道的。

      “九門一條街。”不知道爲什麼,顧言總覺得陌堇是那個藏在幕後的大佬。再想了想陌堇那神出鬼沒的身手,顧言突然同情起孟渝來。

      就算是孟渝那變態的身手,想來也不是陌堇的對手。這下…哎,不能去看好戲,可惜了!

      脣角微微勾起,陌堇很直接的掛斷了電話——九門一條街?看來需要去轉兩圈了。

      而這頭,孟渝也沒能入睡,隻手揉着額角,頭有些發疼。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他只是想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待下去就行,怎麼就盡碰上這麼些破事!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顧言應該是讓他收手,暫時投靠穆席那邊。

      可是今晚這事兒一出,穆席肯定會認爲道上的勢力已經聯合,到時候肯定是羣體攻擊。

      哎~要不然他還是去投靠那一位?可是投靠那位,自己又渾身不自在。

      真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猶豫了半晌,孟渝伸手摸了摸脖子下那塊凸起的地方,隨即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伸手,蔥指點在脖頸後面,微微一動,一條紅色的繩子隨着手指而下。

      手指在胸膛處一提,一塊木質的牌子就出現在他掌心。木牌只有半指寬長,上面雕刻着繁雜精細的花紋,細細嗅去,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被那根紅繩串着,顯得格外的神祕。

      而孟渝手指微微纏繞其上,心中一直猶豫不決。他原本不願受制於人,但是那必須建立在不危及到生命危險的前提下,現在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走出m市。

      雖然今夜來的人他沒看清,但是結合顧言給的消息以及那矯健的非常人可比的身手,他不得不猜測,來人正是傳說中的那位爺。

      這位爺受傷不嚴重也就罷了,要是稍微出點大事,那估計整個m市的地下世界就不用存在了。他可不認爲上頭那位老爺子知道自家孫子受傷嚴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那羣愣頭青偏偏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收斂,使勁動手。孟渝真的是覺得那羣傢伙的智商該充值了,是不是太久沒用過,所以欠費太多啊!

      越想越惆悵,孟渝此時真是百感交集。而危險,卻在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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