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有點激動起來,“若水竟然鼓勵你追逐自由,短短的時間,我覺得她變了。
她以前可是最看重規矩的,凡事都是照着規矩來,怎麼忽然又愛上了自由。”
赤兔搖搖頭,“我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樣子的,我只知道我遇到的若水,是閃着光的。”
赤兔的眼神都是一股迷戀,曼殊看了就想笑,一條龍還學人談戀愛嗎。
這世界還真的是變了,達馬蒂的一切都跟婆羅洲不一樣。
也許,自己也會變的。
簡答城是在達馬蒂西北方的一座城,有着重重的山阻隔着它跟外界的交通。
一般人都不會來這裏,即使是坐船到了簡答城的海岸,也依然要穿越長達幾十公里的沼澤地。
沼澤里布滿了沼氣和神出鬼沒的鱷魚,這條路的艱險程度比山路更難了不知幾倍。
所以若水還是選擇了走山路,不過是攀登、攀登,繼續攀登,只要向上,便終有到達的時候。
可惜晴朗的氣在她們登山時變的糟糕了起來,一下雨,那些平日裏就少有人走的山路便變得更加的難行起來,雨水還不不斷的澆在他們的身上。
彷彿老爺在考驗他們的誠意,是不是真的要去那簡答城。
畫紗從未走過這樣難走的路,若是在海上,她可以用念力編出各種結界來,讓他們快速的通過。
即使是大江大湖,她也可以勉強一試。
可惜,這裏是山地,綿延起伏的羣山,似乎望不到盡頭,色又晦暗,讓人覺得心情也跟着灰敗起來。
畫紗難免開始抱怨,“雲明哥哥,爲什麼要選這條山路?
不是還有一條路可以去簡答城嗎?”
鳳雲明憋着一口氣,這山路讓他很是喫力,可是他看白恆和若水都沒有喊過一個苦字,便把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收了起來。
白恆輕輕一笑,“另一條路是沼澤啊,那可不是適合我們的道路。
比起來被忽然冒出來的鱷魚喫掉,或者掉進一個漩渦裏越陷越深,我還是選擇在這裏吭哧吭哧的爬山。”
“若是赤兔在就好了,它可以帶我們飛過去。”
畫紗還在惦記着赤兔,離開惡龍島之後,她不僅沒有迴歸到以前的冷靜的狀態,反而是越發的熱切起來。
她從來試過思念一個饒滋味,如今,卻嚐到了思念一條龍的滋味。
起來真的是讓人匪夷所思,她本以爲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總能再也不踏足情愛這趟渾水了。
可惜,事與願違,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只要一顆心開始活絡起來,那就再也沒有辦法寧靜下來,只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想着跟它在一起。
一念癡心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就這樣在雨水中艱難的跋涉了好久,當他們的體力快要用盡時,他們終於登頂了。
那一刻,淫雨霏霏也恰好停了下來。
溼潤的空氣中佈滿了歡樂的因子,邊的烏雲也開始鑲上了金邊。
他們充滿了喜悅,覺得腳下再沒有什麼困難會阻擋着他們前進的步伐。
簡答城就那樣靜悄悄的矗立在遠方,羣山遮不住她那高聳又美麗的身影。
一個的山城,真不知黃寶石怎麼給自己挑了這樣一個棲身的地方。
站在山巔可以清晰的看見,城中央有一個廣場,就在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塊黑黢黢的東西,圓圓的,似乎是個羅盤。
“難道,那就是墨石羅盤?”
若水用手一指,羣山都隨着她的手搖擺。
“若水,那些山。”白恆看見那些搖晃的羣山,不由得震驚起來。
若水放下手,“什麼?”她不知道就在自己放下手的一刻,那些羣山已經停止了搖擺,迅速恢復了靜寂的模樣。
“剛纔,那些山跟着你的手在晃動。”
若水聞言,又舉起了手。
可是這一次,並沒有一座山跟着她動。
“沒有啊,白恆,你是眼花了嗎?”
白恆默默的搖了搖頭,他堅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不會有假。
鳳雲明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他順着若水指的方向,看了看簡答城,輕輕地道,彷彿是自問自答,又彷彿是給自己聽。
“那圓圓的墨石羅盤,真的會給我們黃寶石的下落嗎?”
“不去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自從來了你們達馬蒂,一切都怪怪的。
但奇怪的是,我喜歡這裏。”若水的語氣中充滿了歡欣。
在婆羅洲的時候,她總是勝利,總是成竹在胸,可是她不快樂。
在達馬蒂,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是需要去努力的,可是她卻屢屢感到由內而外的快樂。
也許,這趟旅程的最大收穫就是讓自己變成一個快樂的人吧。
白恆還是憂心忡忡,面對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他一般都會理解爲上的預警。
如果是上此時要對他話,那這羣山的動搖,的又是什麼呢?
“若水,我們還是心爲好,赤兔雖然告訴了我們寶石的線索,可是它自己卻不肯來這裏。
簡答城裏肯定有着一個巨大的祕密,而這個祕密讓一條巨龍都恐懼不已。
我們必須得發現這個祕密,並且得破解它,不然我們將始終處於危險之鄭”
白恆總是這樣理性,鳳雲明在心裏深深的贊同,可是作爲達馬蒂人然的樂觀讓他並沒有把這些話認真的聽到心裏去。
何況,這簡答城,自己還是去過的呢。
那是五年前的夏,他和母親一起來到這個城。
那時候還沒有那個墨石羅盤,簡答城的中央廣場上,還是一尊螺祖的塑像。
是的,他知道那尊塑像的名字叫螺祖,聽婆羅洲人已經供奉她一百多年了。
可是,她竟然毫無預兆的在簡答城忽然出現了。
他跟母親去就是爲流查那件事情。
現在五年過去了,簡答城還是這麼安靜的樣子,雖然螺祖的塑像被一個模式羅盤所替代,可是這個城還是那麼寧謐和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