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真的去過那三座仙橋?怎麼知道這姓萬的獵戶,說的就是真的,還是來騙你們的。
他說我把仙橋搞沒了,我倒是想知道,這仙橋那麼大,那麼高,那麼難以靠近,我又怎麼把它搞沒的?”
那姓萬的獵戶,從懷中拿出一面鏡子來,“還用說,你肯定是用妖法把仙橋搞沒了。
大家快來看啊,這妖女的周身都有着青光,一定是個妖精。”
那羣人聞言就往那姓萬的獵戶身邊擠過去,大家偷眼看那鏡中,的確映照着若水的身影,而且周身放着青光。
“啊,確實有青光啊。”
“這女人是個妖精!”
“一定是她把仙橋弄沒了,不用去看了,一定是她!”
“妖女,還我們仙橋,沒了仙橋,我們還怎麼叫三橋鄉。”
若水聽見這些叫囂,卻沒有生氣,反而是更耐心的說,“鄉親們,你們不來我身邊看,卻在一個鏡子裏看一個幻象,不覺得是被欺騙了嗎?
這世上哪裏有什麼妖精,只怕是那鏡子是一個做妖法的壞東西呢。”
那姓萬的獵戶聽了這話如同火上澆油,立即跳起來,“妖女,還在嘴硬,就是你弄了仙橋,快把青寶石拿出來。”
衆人本來還在惦記仙橋,卻忽然聽見青寶石來,都很喫驚,“什麼青寶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那腦筋靈活的就開始議論:“這萬獵戶一定是要搶這女子的青寶石,才編出這言論來,還真是不要臉。”
有一個個高的婦人越過衆人,朝那萬獵戶迅地吐了一口口水,“呸,萬獵戶,你還真是個愛作妖的。
一大早把我們叫來看熱鬧,卻原來是惦記人家的寶石,還說人家弄沒了仙橋,我看這一切就是你搗的鬼。”
這一下,人羣慢慢分成了兩隊,一隊人站在萬獵戶身邊,將若水看做妖女和弄沒了仙橋的罪魁。
另一隊人圍攏在若水身邊,相信她只是因爲有青寶石而被那個萬獵戶構陷。
白恆他們也隨後跨越了橋水,來到若水身邊支持她。
只不過白恆一向是一個老實的人,想着確實是因爲他們這些人搞沒了仙橋,因而實在不好意思辯解。
曼殊也是一個不善於言辭的人,她認爲身體力行比說更重要。
鳳雲明卻一向是巧言善變的,他看人們開始糾結魔鏡,開始糾結青光,開始關注寶石,就知道萬獵戶過早的暴露了他的目標。
“萬獵戶,你怎麼知道她有青寶石呢?莫不是爲了青寶石,你才糾結了人們來這裏。
那三座仙橋,只要你爬上那望橋亭,自然可以看得到。
但就憑你這德行,也配嗎?”
衆人聽見德行二字,都開始欽佩起這個外鄉人來,他竟然知道本地的傳言中,只有德行俱佳的人,纔有機會望見仙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跨越橋水爬上望橋亭,更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望橋亭上看見三座仙橋。
不然,這仙橋也就不會只是一個傳說了。
這橋水一向都是保護仙橋的,看看現在,竟然讓你們這些外鄉人輕輕一躍,就能跳過去,這還了得。”
衆人一聽,似乎也有道理,有些人便從若水那邊往萬獵戶那邊站了站。
這時候人羣外忽然傳來一個婦人的高叫聲,“還我鏡子來。”
若水他們循聲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旅店的老闆娘陶三娘。
曼殊悄悄拉了拉白恆的袖子,“這陶三娘怎麼忽然來了?”
白恆囁喏道:“怕是鏡子被人偷了,這下有熱鬧看了。”
果然那羣人聽見陶三孃的叫聲,紛紛又挪動腳步,往若水這邊移動。
還有人叫嚷道:“還說是來主持公道呢,卻原來是一個小偷,竟然偷陶三孃的東西。”
陶三娘一把上前,緊緊扯住萬獵戶的領子,“萬獵戶,我平日帶你不薄,不知介紹了多少宗生意給你,結果你呢,恩將仇報,竟然偷我的鏡子。”
萬獵戶原本想躲閃的,可是卻被這陶三娘緊緊的扯住了領子,還踩住了腳趾,一點也動彈不得。
陶三娘生的高大,而且手腳生風一般動作極快。
衆人還沒看明白,就見她已經用繩索把萬獵戶綁了起來,還將他嘴裏塞了一塊抹布。
“你,你,竟然綁我,怎麼又這樣惡毒的女人,我就知道你們卿金國的女人沒一個好人。”
這話一出口,人羣更是炸了鍋,“原來這個萬獵戶不是我們卿金國的人,竟隱藏了這麼久。”
“騙子,騙子,我們三橋鄉竟有你這樣的騙子。
滾出三橋鄉,滾出三橋鄉。”
萬屠戶狼狽極了,真沒想到,這時候陶三娘會衝出來,而且還將自己綁了起來,嘴裏被塞了東西也不能發聲,當真是好氣好氣。
對面那個女人明明是拿到了青寶石,不然怎麼會周身放青光。
萬獵戶想不通,怎麼就這樣敗在了陶三孃的手下,這女人到底是爲了什麼反水的,明明一起做生意,賺錢多好。
若水見陶三娘已經將萬獵戶制服,便微笑着遣散了衆人,“大家都回去吧,都是這萬獵戶散播謠言,叨擾鄉鄰,待我們將他送官,以後這三橋鄉就能恢復平靜了。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衆人歡呼起來,想那望橋亭高不可攀,自己也不見得是德行俱佳就能看見仙橋。
他們便都打算打道回府,並不想去看看那仙橋是否真的消失了,他們都一致認定是萬屠戶造謠生事,理應被送去見官。
夏日裏來三橋鄉的人雖然多,但也都是附庸風雅,來走一遭也便算是看了仙橋,並非真的要磨破腳趾,去看那縹緲不知在何處的仙橋。
而且因着這麼一個傳說,每年夏日裏三橋鄉都有許多遊人,可以有衆多的生意可以做。
至於真的有沒有人見過仙橋,有沒有人看見過仙橋上的仙人,那都是另一個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