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衆人看見若水從懷中拿出一條繩子來,那繩子的長度不知道有多長,可是看起來卻非常的細,也不知到底有什麼作用。
“這繩子拴在什麼地方呢?”白恆舉目望去,四處光禿禿的,完全沒有可以着力的地方。
若水卻不慌不忙,衝着天空招招手,赤兔看見若水召喚,立即將頭探了下來,也不知它是怎麼在天空中穩住身形的。
似乎天空對赤兔來說,就是像是魚兒在水中一樣,可以任意的上下四方,一點也不勉強。
“若水,你叫我嗎?”
若水點點頭,指了指那個繩子,“來,把你的爪子伸過來,我們要順着繩子爬下去,你可得在天空中抓牢我們哦。”
赤兔聽話的將頭擡了上去,很快又將爪子放了下來,還勾了勾腳趾,同時在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把繩子系在腳趾上就好了,我也方便調整方向。”
若水答應了,就開始將那細細的繩子,系在赤兔的腳趾上,打好結好,她還用力扯了扯,感覺真的繫牢了,這纔對白恆他們幾個招招手。
“來吧,每個人都將繩子系在腰上,這樣就算有人失手沒有抓牢,也可以有繩子當依託,不至於直接掉落到火山口裏。
我們還不知下面到底有什麼,火山口應該是跟三仙山連通的最快的路徑,但火山口的中心,怕是還要很多危險,大家要小心。”
衆人聽了,都仔細答應了,每個人都按順序將繩子固定在腰上。
那些繩子看着很細,握在手上卻十分的堅韌。
“若水,這是什麼繩子,這樣細,真的能牢固嗎?可以托起我們四個人嗎?”白恆將那繩子握在手心,不放心的問道。
往日的他都是充滿了勇氣的,可是這一次,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總是疑竇重重,總是不相信他們可以戰勝眼前的困難。
想當初,他們在惡龍島面對赤兔的時候,他可是充滿了無畏的精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心中有了愛,整個人就開始變的軟弱了嗎?
白恆沒有答案,只知道他的心中開始有了牽絆,開始懼怕失去未來。
他想要好好的活着,想要多跟若水在一起。
若水也發現了白恆的反常,他向來不是這樣婆婆媽媽、瞻前顧後的人,如果他是那樣的人,就不會鼓動自己來達馬蒂了。
他可以安安定定的繼續呆在婆羅洲,繼續做他的皇家觀星師,繼續做他的欽天正。
婆羅洲能給他一切榮耀和福祉,何必來這一趟?何必給自己找這些麻煩。
可是他有熱血,有野心,有不同於常人的歷史觀,他想要創造歷史,想要讓婆羅洲擁有女帝,擁有一段最輝煌的歷史。
可是就要到三仙山了,他卻開始猶猶豫豫、畏畏縮縮,這完全是像變了一個人。
“白恆,你不相信我嗎?你不願意繼續跟着我去冒險嗎?
這個繩子看着很是普通,因爲我們行軍打仗,經常需要翻山越嶺,以前的繩子太粗,不便攜帶,我便特意花重金尋了河圖人的工匠好手,製作出這根細巧的繩子。
若水提起這根繩子的來歷來,十分的自豪。
白恆用手搓了搓繩子,“好吧,我們不如讓赤兔直接把我們用繩子放下去?”
“也是個方法,可是赤兔很難控制高度啊,若是在半空中繩子就到了盡頭,或者我們直接掉了下去,直接碰到地面,都是個問題。”鳳雲明想了想,雖然想同意白恆的建議,可是實際的困難擺在那裏,真的沒有辦法跟他站成一隊。
曼殊是個行動派,已經開始在火山口探索如何下去了。
雖然黃煙繚繞,可是那火山口的山壁卻是灰色的,也並沒有一絲黃色的跡象。
但卻有一側,是深深的藍色,那藍色比天空還要明朗幾分。
“若水,我們還是順着那藍色的地方下去吧,看着那是一條特別的通路呢。”
若水沒有多話,第一個跳了下去,她踏足到那藍色的山壁上時,瞬間被吸了進去。
衆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火山口竟是個陷阱一般。若水就那樣眼睜睜的消失在大家面前。
而且那繩圈已經委頓了下來,空空的彷彿什麼也不曾綁縛過。
“若水,若水……”
白恆的聲音有些淒厲,他就覺得自己的預感沒有錯,果然這個火山口是一個不歸地。
爲什麼要來這個大澤呢,這明明就是那五色凰的陷阱,他們被勾連到此,先是不見了畫紗的蹤跡,如今連若水也不見了。
“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裏,若水是死了嗎?”
白恆開始哭出來,他這麼久一開深深掩飾的感情都暴露出來。
他多後悔,到最後的一刻,他都沒有向若水告白過,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當自己是一個擁戴的臣下,是一個想要去異域立下不世功勳的野心家。
“若水,若水,你快回來……”
曼殊實在無法忍受白恆這個樣子,他們少年就相識,一路看着彼此成長。
白恆是多麼一個驕傲的人,可是此刻,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顏面了,跪在地上哀哀的哭。
這多麼讓人痛心,愛情就這樣毀掉一個人所有的驕傲,所有的顏面。還好自己選定了一條清寂的路,永不會落入這般的境地中。
鳳雲明心中的焦急和痛楚不比白恆少,可是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若水不會無端的消失,我相信那藍色的山壁是一個時空的通道。這樣,你們拉着繩子,我好慢慢的過去,我會先讓身體的一部分穿過去,這樣就能判斷了。”
曼殊拉緊了手中的繩子,“好,雲明,我來拉着你。”
鳳雲明看着還在地上哭泣的白恆,無奈的從他身邊跨過。
“曼殊,你用柔力來牽引我,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嗯,放心,記得在穿過去之前,給我們發回消息。”
鳳雲明重重的點點頭,“不管怎樣,我都會追隨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