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魏帝的魏帝和還不是大將軍的柳戰國率軍前往西疆遼岐狩獵場那條邊境線,他們的任務是把吳國的大軍壓回去,能壓多少裏,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行軍用了半個月,到西疆的時候,二話沒說就跟吳國的邊軍幹起來了,雙方打得火熱朝天有來有回,戰爭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最終以吳國邊軍戰敗而告終,並且,柳戰國他們壓的吳國邊軍回退整整三百里!
魏帝和柳戰國帶領大軍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穀雨,路過一處瓜田,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默契。
他們當即下令大軍休整,隨後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摸到瓜田裏,連着開了好幾個瓜喫。丟臉的是,最後還被人老漢發現了,老漢帶着狗狂追一路。
一個當朝太子,一個那時已經是五品將軍,被一條狗攆的不敢回頭,說出去估計得讓人笑掉大牙。
老漢跟狗一路狂追,最後竄出了瓜田,當老漢看到泥路上那站着的一排排士兵時,瞬間嚇的跌坐在地,而那狗也是哆嗦一陣躲在了老漢的身後。
“老人家,我們一路行軍,嘴裏淡的沒味道,實在是沒忍住,不好意思,就當是我們買的。”還是太子的魏帝將一個錢袋送到了老漢手上,像他們這種老農,種點瓜果也是不容易。
“不不不,這錢我不能收,你們是把那些吳蠻子打跑的戰兵吧?”老農連連搖手,不肯手下這錢,他口中的吳蠻子,也就是吳國的邊軍。
老農反應過來後,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點都不害怕了,咱自己國家的兵,怕個啥?
“老人家,您收着吧。”還是太子的魏帝堅持讓老農手下。
“兩位將軍,那你們在這等等。”老農最終還是收下了錢袋,但是卻沒讓兩人走。
“你們千萬等等我,先別走啊!”老農在離開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
魏帝和柳戰國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出了疑惑,不知道老農這唱的是哪一齣。
不多時,老農那帶着滄桑感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老農的身後拉着一輛板車,板車上裝滿了香瓜,怕是有大幾百斤,在板車的後面,那條土狗前腳搭在板車上,後腳使勁蹬地,很是懂事的幫主人推車。
魏帝和柳戰國二人連忙上前去幫忙,幫老人把裝着香瓜的板車拉到了馬路上。
“老人家,您這是?”魏帝帶着疑惑詢問。
“你們保家衛國,全都辛苦了。因爲有你們,我才能在這安心的種瓜,不用擔心那些吳蠻子打過來毀了我的瓜田。”
“你們每次上戰場,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其實心裏也擔心的緊,只是我們不說,怕你們心中有牽掛。老頭我不懂大道理,但是打仗,肯定是要一往無前的氣勢的,有牽掛怎麼行?”
“所以,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把那份擔心都藏在心裏!慶祝你們大勝歸來時的吶喊,就是我們把心中的這份擔心給發泄出來。”
“好了,那邊還幾塊地沒翻,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們趕路了。哪天若是饞了,就再來我這偷瓜,老頭我免費給你們偷,保證不會放狗追你們了。”
老農哈哈大笑着說完,直接轉身帶着小土狗離開,當走至田野中央的時候,已是泣不成聲:兒子,你要還在,也是他們中的一份子吧?今天爹從他們身上,彷彿看到了你的影子,你在下面還好嗎?
簡陋的小屋子中,木櫃上擺着一套戰甲,一把生鏽的斷刀,以及一個牌位,牌位後簡單的書寫着:孫永昌,卒於陳國曆三百四十二年,享年十九。
……
“陛下,偷個瓜?”軒轅鴻羽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又複述了一遍。
“是的,偷個瓜,快去,如果有狗追你,就報朕的名字,好使!”魏帝一本正經的說道。
“……”軒轅鴻羽嘴角抽搐,心想,陛下您這是拿我開涮呢?
“快去,給你一炷香時間,朕要喫到又香又甜的瓜。”
魏帝瞪了一眼,軒轅鴻羽心中苦笑,看了看遠處的瓜田,和軒轅靖誠說了句保護好陛下,就跳下馬車發足狂奔,目標是那片瓜田。
“老人家,不知道您還在不在人間了,歲月真是無情。”魏帝眼睛裏彷彿出現了歲月的交替變換,摸了摸自己的鬢角,竟然捏下來一根白髮,一晃竟是這麼多年了,如今再來這,是個輪迴嗎?
不多時,軒轅鴻羽真的帶個瓜回來了,走到車架旁單膝跪地,雙手捧着香瓜。
“陛下,您的瓜。”軒轅鴻羽的聲音中帶這些幽怨。
“怎麼了?”魏帝聽出了不對勁。
“陛下, 您的名號,不好使啊,我被七八條大狗追了好幾裏地。”軒轅鴻羽委屈巴巴的說道。
魏帝沒憋住大笑了起來,“你真被狗追了?”
“可不是,特別兇的幾條狗子,多虧一個老婦人出來阻止那幾條大狗。”軒轅鴻羽說道。
“哦?老婦人?”
“是的,那老婦人還請陛下您去她那坐坐,說是她家老頭子想見見陛下。”
魏帝表情凝滯一秒,隨後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老人家還在!
“走,我們去看看。”魏帝說着直接起身下車。
“陛下,前幾日剛下過雨,田野裏太過泥濘……”軒轅鴻羽還沒說完就被魏帝打斷了。
“朕也是上過戰場的,還怕這些泥濘?”魏帝擺了擺手,示意軒轅鴻羽和軒轅靖誠跟上自己。
軒轅鴻羽和軒轅靖誠對視一眼,不明白魏帝怎麼了,但還是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