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位於徐州壽康府山陵城,所以秋子墨一般鎮守徐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徐州東就是魏國東疆徐州線,與卑國西疆相鄰,東疆徐州線的綏靖城是整個東疆的重中之重。
魏國的前身,陳國曆五十五年的時候,卑國從東疆徐州線這地方撕開了一道大口子,殺入陳國疆土二百里,屠殺百姓過百萬,故此陳國在這興建了一座綏靖城,並且一直派重兵把守。
綏靖,取安撫百姓之意。
當然,卑國也受到了陳國戰兵的懲戒,雖然未曾同卑國一樣屠戮百萬,卻是將所過之處的所有生活物資全都焚燬,搞的卑國西疆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這比直接殺人還要狠,讓卑國君王無比頭疼。
魏軍大營中軍大帳內。
“那個放冷箭的傢伙,估計無聊死了吧。”柳飛龍笑了笑,目光好似透過大帳看到了外面山坡上的秋子墨。
白帝聶冰攤了攤手,這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實力恐怖的嚇人。
“我去看看他。”金槍鳳弈辰說着,跟銀槍夏侯雲走出了大帳。
“老白,還有沒有血龍了,再給我來兩壇。”柳飛龍笑嘻嘻的看着白帝聶冰。
“沒了!你個天殺的,每次來都順走一罈,你以爲是白開水不值錢的啊?”聶冰忿忿的說着。
“不想給就不想給,吝嗇!”柳飛龍反而還白了聶冰一眼,氣的聶冰吹鬍子瞪眼。
在外界衆人看來,十大高手必然都是冷傲之輩,白帝聶冰更是有“冰人”的稱號,但哪知,他們也會開口罵人,也會有喜怒哀樂,只是這一切,只有在遇到同級別的人時,纔會表露。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圈層吧,上位者對下位者圈層,從來都是冷漠的,只有同等實力的人,才能引得對方交心而談,哪怕是敵人。
“那十萬大軍?”聶冰看了眼柳飛龍。
“殺!”柳飛龍面如冰霜,送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喫的道理,這場仗過後,一些柳家老兵就可以帶着榮耀退下去了,而十萬新兵,也可以練成。
大魏歷十七年立秋,赤赤哈爾草原埋葬趙國十萬大軍,魏軍大勝。
魏軍大勝的消息傳回大魏,舉國上下一片振奮,不少人爲自己魏人的身份而驕傲。
勝利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鏖麓書院柳初的耳中,雖然沒有柳飛龍的消息,但是沒有消息就代表着柳飛龍沒事,這讓柳初長出一口氣。
趙曜得到魏軍勝利的消息,氣得面色鐵青,砸壞了書房內的不少東西,倒不是因爲他們戰敗,而是因爲刺殺柳飛龍沒有成功!
兩個十大高手啊,竟然還沒能把柳飛龍給拿下!趙曜怎麼也沒想到,除了一個金槍鳳弈辰,連白帝聶冰也去了,更是有箭神秋子墨隱藏在暗處。
“父王因此一病不起,宮中傳來消息說並且不容樂觀。”趙曜皺了皺眉,趙王趙淵聽到刺殺失敗的消息後,氣得口噴鮮血,當場暈了過去,如今太醫的診斷結果是不太好,這說的婉轉了點,其實意思就是可能時日無多。
趙曜有點想不通,自己父王身子骨一向硬朗,就算被氣的吐血,也不至於自此一病不起啊。
朱雀區929號大院中,童波濤看着盒子中的菁香木,一臉感激的向蘇秦道謝。
蘇秦擺了擺手:“柳初呢?我這給他介紹了幾個生意,我的幾個朋友想打造幾套二品墨核裝備。”
對於書院的學員來說,二品墨核裝備已經夠用,三品墨核裝備不適合他們,而且三品墨核裝備也較貴,在性比價上完全划不來。
所以在鏖麓書院,二品墨核裝備乃是最喫香的。鏖麓書院的其他兩位二星墨師,雖然沒有加入任何勢力,但卻有無數的追隨者和擁護者。
“他在屋裏吧,你直接去找他好了。”童波濤說完,端着裝着菁香木的盒子就跑出了929號大院,不知道幹嘛去了。
蘇秦站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他想確定下柳初是不是在裏面打造墨核裝備,如果是的話,自己就不去打擾他了。不過聽了好一陣子,裏面都沒什麼動靜,想來沒有在打造。
“柳老弟,你在裏面嗎?”蘇秦敲了敲門。
沒有迴應,蘇秦過了片刻後再敲門,還是沒有迴應,他推開一條縫往裏瞄了一眼,發現房間裏是空的。
“蘇大哥,幹嘛呢?”十月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蘇秦。
“哦,我找柳初,他人呢?”蘇秦問道。
“出去了,不知道上哪了。”十月說道。
“這樣啊。”蘇秦又往裏瞄了瞄,隨後就走了。
葫蘆山上。
“這小胖子,小時候這麼慘的嗎?你們那時候就不知道關懷關懷他?”柳初和童正海兩人並肩而立,站在山頭吹着山風,頗有些超然世外的姿態。
“他娘死了後,他就有些自閉,近兩年才慢慢放開自我,看不出來是吧?”童正海說道。
柳初點點頭,確實看不出來,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童波濤曾經患有嚴重的自閉症。
童波濤的父親,在他剛出生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是童波濤的母親一個人帶大童波濤的。
但是在童波濤六歲的那年,童波濤的母親也因爲感染惡疾而撒手人寰,從那一年開始,童波濤就陷入了自閉之中,不跟任何人說話,漠視任何感情,行爲重複刻板。
這個狀態,持續了整整十年,在他十六歲那年,纔有所好轉,兩年的時間,他又恢復到了一個正常人的狀態,沒人知道他的內心世界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時候,他娘經常捉七彩蛙哄他開心,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記憶了。”童正海說道。
“所以他每年在他孃的祭日,都會捉很多七彩蛙?”柳初恍然大悟,怪不得童波濤會跟蘇秦討要菁香木。
“這孩子,從小苦,所以我和大哥從來不逼他學什麼,一來是他本身天賦並不出衆,二來想讓他活的自在點,有什麼危險和磨難,我們這兩個舅舅爲他抗着就行。”童正海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
“那你們也不可能護着他一輩子啊,畢竟,年齡擺在那,你們一走,他還不是孤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