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它是一本仙書,甚至有人寫過一本解讀該奇書的冊子,名字叫《觀天下江湖志之我在江湖成仙的日子》。
《天下江湖志》這本書裏,記載了太多太多志怪異談,一般的人難以讀懂,所以它被拆分成好幾部分,供普通人讀的,供修行者讀的,供戰略思想家讀的,供廟堂之人讀的……
很多很多,無論是誰,都能從這本書裏找到適合自己、自己感興趣的部分。
寫這本奇書的何江湖,也當真是個奇人。
之前有一段時間,曾掀起尋找何江湖後人的熱潮,但是沒有人尋到,大家都以爲何江湖這一脈斷了,根本無後。
但柳初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遇到何江湖的後人,而且還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怎麼證明你是何江湖後人?”柳初問道。
“這是祖上的印章,二位可以看看。”何布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東西被一塊花布包裹住。
柳初打開花布,裏面確實有一塊印章,而且的確是何江湖的名字,看外表,應該有些年份了。
這印章,和柳初看過的《天下江湖志》裏的一模一樣,極大可能是真的。
不過,天下能人異士衆多,不乏仿製印章的高手,幾乎能以假亂真,所以光憑這個印章,還無法證明。
“如果兩位還不信,可以去下官家中,家裏有用油蠟封存的祖上真跡。”何布邀請道。
柳初和十月對視一眼,決定去見識見識,而且如果是真的,何布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位的後代,想來不會太差。
見兩人同意,何布出門喊來兩人,把醉倒的王塗送了回去,然後他帶着柳初和十月回家。
“何大人這家,可真樸素。”
何布的家,不算小,前後有兩重院落,屋子十餘間,但是屋內都沒有奢華裝飾,傢俱都很樸素。
“錢得花在有意義的地方,我喜愛收集各種創作用品,且隨我來。”何布解釋道。
到了最裏面的一間屋子,何布推門而入,柳初和十月跟進,一陣墨香味撲面而來,屋子裏掛滿了各種字畫,一旁的書架上堆滿了書籍。
“平時無聊就自己寫寫畫畫,你們可以隨便看。”何布笑着說道。
“這些書也都是你寫的?”柳初隨意拿起一本書,是論述當今國法的,只看了一頁,竟是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一些胡言亂語罷了。”何布回答道,等於承認了這些書是他寫的。
這麼一堆書架,不下百本書,每本書平均都有二寸厚,這裏面光字數,怕都已經過千萬了吧。
“你今年多大?”柳初問道。
“三十一。”何布說道。
“你幾歲開始寫寫畫畫這些東西的?”柳初問道。
“七歲。”何布回答道。
“十二歲開始纔有彙編書籍的習慣。最下面那一層,是十二歲至十六歲時寫的,那時稍顯稚嫩;第二層,是十七歲至二十一歲時寫的,那時初堪天下;第三層,是二十二歲至二十六歲時所寫,那時滿腹牢騷;最上面那層,就是二十七歲至今所著……算是沉穩。”
柳初下定決心,這個何布,一定要帶走!
看到柳初的神色變換,何布很滿意,他相信柳初已經信任他了,於是他接着說道:“請來這邊。”
何布走到一個櫃子前,打開櫃子,裏面飄出來的墨香更重,裏面全是筆墨紙硯這類的,就算柳初不鑽研這一道,也能看出部分筆墨紙硯的不凡。
“這就是祖上真跡。”何布拿出一個布包,外面封了蠟,看形狀是一本厚厚的書籍。
何布就要將蠟取下拆開布包,卻被柳初動手攔住,“不必拆開了,一會重新蠟封比較麻煩,還可能有損書籍,我已經相信你了。”
這樣的人,就算不是何江湖的後代又有何妨?憑他的才能,足夠成爲下一個何江湖了。
何布才三十一,還年輕,未來有大把時間讓他去施展拳腳。
“多謝少將軍,多謝小夫人。”何布對着兩人認真行了一禮。
“何大人,外面有一隊人馬。”這時候,何布府上的一名下人跑了過來。
“人馬?什麼人馬?”何布問道。
“是一隊軍爺。”那下人回答道。
“戰兵?找我的?”何布疑惑,戰兵找自己幹嘛?
“兩位在這稍等,我出去看看。”何布對着柳初二人說道。
“何大人請便。”柳初笑了笑。
等何布離去後,柳初又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書,瀏覽了個大概,這何布的確文采斐然,也很有思想遠見。
不多時,何布回來了,進門後就看着柳初,面色有些古怪。
“何大人,怎麼了?”柳初問道。
“是來找你的。”何布看着柳初說道。
“找我的?”柳初愣了一下,終於明白爲什麼何佈會面色古怪了。
柳初和十月跟着何布來到門口,就見到一隊戰兵整齊列隊在門口,前方是一名鬢角斑白的大將軍。
“閻大將軍,您找我?”柳初沒想到是閻鎮嶽親至,他趕忙行了大禮,十月也跟着行禮。
閻鎮嶽微微點頭,然後道:“陛下傳你回長安,你儘快出發吧。”
“陛下要見我?”柳初問道。
“嗯。”閻鎮嶽點點頭。
“可是有何事?”柳初繼續問道。
“不知。”閻鎮嶽搖搖頭。
“多謝大將軍告知。”柳初見問不出什麼,於是又謝了一聲。
閻鎮嶽還是點了下頭,隨後帶着自己的親兵離開。
“咱們得先回長安了。”閻鎮嶽離開後,柳初跟十月說道。
“陛下可真是手眼通天,在這靠近西疆的邊陲小城都能準確的找到你。”十月感慨。
“咱陛下也是個奇人。”柳初給出了這樣一句評價。
柳初又看向何布,發現他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柳初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何布是打算一直跟着自己的。